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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隊已經拍馬趕到。幾百支利箭朝著刺客迎頭射去,這群刺客和老百姓穿著一樣的服飾,因此這一輪勁箭射過,街邊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死傷慘重。弓騎兵們憑著精湛的騎術,幾乎就在原地調轉馬頭,翻身又是一輪箭雨,幾千支利箭射過之後,整條街上除了靖難軍士兵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
弓騎兵們趕到了之後,阮香就站在了一邊,親眼看著這些刺客和平民被密集的箭雨射殺。最後兇性大發計程車兵們又縱馬將那些倒地的人踐踏了一遍,整條長街都被鮮血染紅。
這時候吳憂已經從後邊趕上,大聲喝道:“住手!住手!沒看見他們都已經死了嗎?這些都是平民!平民!你們怎麼下得去手!”吳憂氣得嘴唇直哆嗦,氣急之下,拿起馬鞭,照著領兵的隊長頭上就是一鞭。
聞人寒暉沒有閃避,任憑吳憂的馬鞭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他身後的弓騎兵們也都停了下來,兇悍嗜血的神情還留在臉上,都用充滿敵意的眼光望著吳憂,似乎這一刻吳憂成了那些刺客的同夥。聞人寒暉傲然抬起頭,朗聲道:“敢威脅郡主性命者,殺無赦!”他部下的軍兵同聲喝道:“殺!”吳憂坐下的馬兒驚得人立起來,吳憂氣急反笑道:“好!好!”一把拋下了馬鞭,掉頭就走。
阮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在眼前發生,她不能指責聞人寒暉,他在儘自己的職責,她同樣不能指責吳憂,他是憑著自己的良心在說話。她面無表情地騎上屬下牽過來的另一匹白馬,她原來的坐騎早就被射成了箭靶子。四名倖存的白衣侍衛也換過馬,跟在阮香身後,除了阮香,她們的白衣上都沾上了點點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一道纖弱的人影忽然衝到了阮香的馬旁邊,阮香一抬手止住了身後就要放箭的侍衛。那是一個身著淄州平民服飾的少年,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他黃黃的臉色顯示他長期營養不良,他的胳膊細細的就像一根麻桿,他的右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塊雞蛋大的石頭,他的眼睛裡充滿仇恨,驟然置身於無數軍士的眼光之下,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發抖。
這個少年名叫林竹,她是一個女孩子,只因為身體還沒有發育,家中又一直將她當男孩子養,所以一直做男裝打扮。她的家裡是破落計程車族,父親林全是個無賴文人,靠著肚子裡有些墨水整天在大戶人家幫閒,混吃混喝,老婆孩子卻丟在一邊不管,孃兒倆常常吃不飽。
這一天林全忽然發了善心,要帶著老婆孩子去看阮香的入城儀式,又摸出一兩銀子,說中午就讓母女兩個好好吃一頓,這可是破天荒沒有的事情。林竹和母親趕緊找出件還算乾淨的衣服,歡歡喜喜跟著林全出來,無巧不巧就站在發生刺殺的大街上,擠在許多百姓中間看熱鬧。當阮香像女神一般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林竹睜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她從沒想過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天仙一般的人物,像很多沒見過大世面的平民一樣感到心醉神迷。阮香駐馬和寧宇說話的地方離林竹只有五步遠,林竹緊盯著阮香的一舉一動,她深深地被阮香的高貴嫻雅的氣質所打動了,她原來一直活得懵懵懂懂,看到了阮香,她幼小的心中立即有了奮鬥的目標,成為像阮香一樣的人,這成為她今後一生努力的方向,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林全早就擠出人群,讓母女兩個等在那裡,說是有事要辦,其實林全今天帶她們母女兩個出來也沒安什麼好心,他早就找好了一個人販子,要將這母女倆賣掉,他離開就是去找買主去了。
還沒等到林全回來,大街上就接連發生混戰,一片腥風血雨,林竹的母親被混亂的人群擠倒,隨後就被弓騎兵的馬蹄踏成了肉泥。林竹比較幸運,早早就被混亂的人群擠出了大街,卻親眼看到母親慘死,待到阮香要重新啟程的時候,不知哪裡來了一股勇氣,她不顧一切地抓了一塊石頭,滑溜地從街邊站崗計程車兵腋下鑽過,就攔在了阮香的馬頭前,望著阮香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林竹僅存的一點兒勇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閃亮的刀槍提醒著她的危險處境,她的身體像打擺子一般激烈地顫抖起來,手裡的石頭也落在了地上,眼睛裡只剩下了驚恐。
阮香見這少年竟是嚇傻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她眉頭皺了一下,稍微踢了馬腹一下,從林竹身邊走過。
旁邊的城衛趕緊上前把林竹拖到一邊,林竹忽然醒過來了似的,又踢又打,衝著阮香背影尖聲叫道:“我叫林竹!我叫林竹!我叫林竹!”
她沒有像一般的亡命之徒那樣威脅著要復仇,她只要阮香記住她的名字。她叫林竹!城衛士兵惱羞成怒,抬手就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林竹嘴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