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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被派出之後,吳憂兵力已被嚴重削弱。
下午時候,吳憂重整散亂的陣線,主動後撤尋求他為數不多的步兵的保護,對於以騎兵為主力的雲州而言,那些手執長矛裝備低劣的步兵們一向是被忽視的一群,步兵們通常被派去從事一些諸如築壘、運輸、守衛之類“不重要”的工作。即便在最後的決戰中,這支為數兩萬五千人的部隊也一直未曾被動用過。當騎兵陣線一再被壓縮之後,這群穿著黃褐色軍服頭戴皮弁計程車兵們暴露在瀘州士兵的直接攻擊之下。
“咦,打穿老底了麼!”看到吳憂放棄了最擅長的騎兵戰術,露出了這群不起眼的步兵,趙綬掩飾不住興奮之情——雲州騎兵陣線已然崩潰,勝利只有咫尺之遙!這可是以一比二的懸殊兵力正面擊敗一代名將,如此榮耀讓他幾乎失去常態!“把他們都殺光!”瀘州軍隊從上到下都殺紅了眼,赤紅的戰袍連成一片,攜著漫天殺氣壓向黃褐色的步兵陣。
吳憂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小山包上立起自己的帥旗,數百面一人高的櫓盾從上到下構築了嚴密的防衛圈。“我一步也不會往後退了!”吳憂狠狠地將頭盔摔在地下。
“單純步兵能頂得住嗎?”陳玄不幸剛隨著新補充的一批士兵剛剛來到前線,立即就趕上了這場惡戰,瀘州軍隊突然爆發出來的戰鬥力讓他有點信心不足。吳憂這邊的情況正如趙綬所料,他剛剛分出了麾下兩個營一萬五千人的精銳部隊讓蘇謁去截斷瀘州軍隊的補給線,最近新補充的軍隊都是戰鬥力相對較差的步兵。本以為最多四五天的時間等到蘇謁歸隊就能困死趙綬,不料卻弄巧成拙,被趙綬打了個時間差。決戰到來的時刻,被嚴重削弱的騎兵卻不足以頂住瀘州軍隊的進攻。騎兵散亂的陣線重整需要時間,現在能依靠的只有步兵了。吳憂是說到做到的,他既然說了不會後退,那麼即使戰死他也不會後退一步了。
吳憂笑道:“你忘了我是幹什麼出身的了嗎?天下第一的清河步兵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
陳玄不敢說吳憂是在吹牛,但實在難以將這些不起眼雲州步兵同勇猛善戰的清河軍聯絡在一起。
曲幽之實在不相信這一身簡陋的軍服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防護作用,他現在只是數千人組成的步兵方陣的最普通的一員,而且承蒙吳憂的關照,他作為一名等級最低計程車兵被佈置在了最前排。伍長是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新丁,面對瀘州軍隊的衝擊嚇得只差尿褲子了,他聲嘶力竭地重複著一級一級傳下來的命令,彷彿大聲呼喊就能減輕心中的恐懼。曲幽之再一次看了看頭頂四五米高處的矛尖——雖然這是不被允許的——一根不怎麼直的木杆上插了一個槍頭就成了殺人的利器。當數千人持矛同向之時,那種壓倒一切有進無退的氣勢的確震撼人心。向前進,端平槍,向前刺——左轉進,戳槍,蹲立無休止的枯燥訓練不過這麼幾個簡單的方向和動作,雲州長矛兵摒棄了任何花哨的動作,所有的訓練只有一招最直接的刺殺。而且只有面前很窄的幅面之內的刺殺,其他的部分就交給自己的戰友。必須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戰友能保護自己。粗暴的軍棍、無條件的服從、高強度的刺殺和佇列訓練就是曲幽之這段時間所過的全部生活。現在是檢驗這些成果的時候了。
赤色的浪潮撞擊在黃褐色的陣線上立即激起了一蓬蓬血花,雙方原本整齊的陣線立即變得犬牙交錯,傷亡數字迅速攀升。
“他們頂住了!”陳玄驚喜地道。
吳憂傲然道:“我告訴過你他們可以!”
戰場上一片喧鬧聲中,尖利的蘆哨聲此起彼伏,這是雲州軍隊在用哨聲指揮部隊進退。
“前進!前進!”“刺!刺!刺!”軍官們的喊叫聲淹沒在人喊馬嘶的血腥浪潮裡。
陳玄臉色發青,長久的文職工作已經讓他對濃重的血腥氣很不適應,在這種環境下吳憂卻還能發出一道道明晰的命令控制戰役程序,而且戰場的血腥氣似乎讓吳憂更加如魚得水。
“當!”槍尖處傳來一聲悶響,倖存至今的曲幽之僅憑觸覺就知道自己又有幸碰上了一個“鐵罐子”,這是雲州軍對瀘州一身鐵甲的“鐵胡盧”的戲稱,這一支強兵曾給雲州帶來無數麻煩,但現在他們也只是戰場上消耗的一個數字而已。曲幽之到現在還活著簡直是一個奇蹟,在這樣的戰場上任憑有多高的武藝都不如一身精良的鎧甲,與曲幽之同站在第一排的戰友早已十不存一。曲幽之也已經完全放棄了思考,他所有的專注都集中在手中那支粗糙的長矛上,普通步兵長矛是戳不穿厚重的鐵甲的,他唯有利用長矛的長度死死頂住這個“鐵罐子”,鐵胡盧的精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