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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方式畢竟更不適合她。
說到離婚,林雪茵還必須把吳明然重新作一番估價,而現在,想這個問題太
傻了。
那麼,接受他的懺悔,二人重歸於好,繼續他們的夫妻關係又如何呢?
不!她決不妥協!決不!起碼在短時間內她無法從腦海中抹掉沙發上那一幕。
而且,這些天來的寂寞生活,非但沒有讓那個場景淡化,反而有更加清晰的
趨勢了!
夏天的雨季來了,山坡和小城連續幾日被茫茫的雨霧籠罩著,似乎太陽已經
被淋透了,永遠不會再從東方亮出來。
這樣的天氣裡,林雪茵蟄伏在床上,諦聽雨水滴落的聲音,心中更是平添若
幹憂鬱了。
為了不使自己頹廢下去,林雪茵決定趁雨小些的時候,到外面呼吸一下溼潤
的空氣。
連綿的暴雨和陰霾的天氣,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泥土的腥味,而氣溫明顯比
以前低了。林雪茵撐著雨傘,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轉了一圈。雨絲飄到臉上,涼
沁沁的,使她混沌的頭腦清醒了許多。而這種傷感的天氣,容易引發人們的柔情,
林雪茵突然決定應該原諒吳明然了。
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已經和吳明然扯平了,由於她與路宗平的關係,從而使
這一傷害顯得不再那麼嚴重。
應該說,她開始後悔自己的過激行為了。現在,她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
個墮落的女人。如果說是羊子讓她無法接受的話,那麼,她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年
輕男人的不正當關係,似乎正好彌補了這一差距。
但是,她還得等待,或許吳明然明天就會再來,反正她是不會主動向他表示
和解。
經過樹林時,林雪茵想起了林地背後小樓裡的畫家。
她從那次打擾之後已經有好多天沒去過那裡了,羊革說她的消像畫完了,她
還答應過第二天去拿的。
想到這個林中的怪物,林雪茵覺得有了一個可以消磨時光的好去處,並很奇
怪自己居然會把他忘了。
林間小徑被雨水浸軟了,一腳踩下去,沾起許多泥巴。
林雪茵艱難地穿過林子,看見了被雨水沖刷得顏色清新了許多的紅色小樓。
而小樓前面的草地中央的景象卻把她嚇了一跳。
在霏霏的細雨中,羊革一絲不掛站在小樓的前面,雨水打溼了他的亂髮,頭
發雜亂地貼在兩鬢。他的黝黑的脊背上,雨水緩緩地沿著背溝淌下來,在白色的
臀部那兒中斷了。
他背對著林雪茵,沒有看見她。
這樣偷窺一個男人陌生的身體,讓林雪茵面紅耳赤,她想轉身走開,但羊革
的怪異行為吸引住了她。——或者,靈魂深處的對男性的一種慾望,使她留下來。
羊革面向被雨絲罩住了的群山,張開又臂,他的溼淋淋的身子完全開啟了,
似乎是在表達一種鳥類的慾望,抑或是想擁抱這細雨的天空,乃至他面前的朦朧
的山影。他大張的雙臂向
空中舉起來,舉頭仰望,但他看見了什麼?他在祈禱什麼?迎納什麼?
男性的骨骼突兀的脊背被拉長了,有些瘦削,但整個身軀彷彿一柄出土的古
代寶劍,直指蒼穹。在這個雨季的茫然中,天空渺遠,似乎世界一片混沌,羊革
彷彿那個開天壁地的人類始祖,渾然無我,交融於這蒼茫大地與天空之間。
林雪茵有些感動了,雨傘遮不住斜風細雨,水珠濡溼了她的眉眼。於是,那
已孑然昂立的男人也就模糊起來,遠離了真實,在一片灰色的背景中放大、放大、
放大!
這時候,雨中的羊革更加手舞足蹈起來,他的披滿雨水的身軀扭曲著,顫慄
著,似乎是在與一個對手角鬥,而這個對手那麼強大,幾乎要打敗了他。
林雪茵看得驚心動魄,猶如在觀看雅各與天使的摔跤。
男人的身子緊張著,如同一根繃緊了的琴絃。林雪茵真想去撫動這根弦,聽
一聽這生命的絕響。
這是靈魂的舞蹈,是戰士的舞蹈,是美與原始質樸的淳真的唱和。
雨漸漸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