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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嚴怡然曾經以為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女人總是這麼天真幼稚,人總會因為小小的感動而相信一些無中生有的邪說。
踏著素彩卵石,推開大門,嚴怡然走進去,屋內的一切一如往昔,彷彿都沒變,他們一起挑的傢俱、她走遍各大小窗簾鋪子挑來的窗簾、她從各處淘來的小物件、還有天天最愛的臺式鋼琴都沒變,連位置似乎都不曾移動。她情不自禁伸手拂過手邊的傢俱,沾不出一顆塵埃。
再走進這裡,這棟她曾經鍾愛、感動、幸福的房子,如今心境早已不在。
“夫人,您的行李我給您提上臥室?”
羅剛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夫人突然又搬回來了,他以為總裁和夫人和好了,夫人才會搬回來。他為此感到高興,夫人是個和善的女人。
“羅哥,你以後叫我小嚴吧!還有,我的行李麻煩你放到客房便可以了,謝謝你!”
既是被逼搬過來,嚴怡然基本上覺得自己是來做客,客房最適合不過。
羅剛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沒敢再說話,徑自提著行李上樓。突然想起什麼,又折回來,將一張卡片放在嚴怡然手邊。
“總裁讓我交給你的。”
那是一張名片,上面印著:盧冰洋心理診所。
羅剛把嚴怡然的一切安頓好後,隨後便去找沈嘉昊覆命。沈嘉昊此時正和一群發小在康福居聚會。
“總裁,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沈嘉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發表任何意見。揮揮手,羅剛轉身出去。
“昊子,終於把人接回來啦?可喜可賀!”
喬振邦端著高腳杯遞過去在沈嘉昊的杯上輕輕一碰,杯裡深紅色液體盪漾著。
“何喜何賀?那房子本就是她的,是她自己不願住罷了。”
那房子離婚時留給她後,沈嘉昊也再沒回去過,就算她不願接受,不願在那住,他也不曾回去,緬懷都沒有。只是請人每天過去打掃,那女人有一點點潔癖,他早已習慣了那裡一塵不染的樣子。
“昊子,既然想要對人好,何必這麼迂迴?”
“哼!”沈嘉昊冷哼一聲,喝盡杯中液體,紅酒的乾澀一路而下,澀進心裡。“你願對人好,也得別人領情才行。”
“那您老人家也不能這麼威逼就範啊!如此不擇手段,太有失身份了。”
郭超是個對女孩子特溫柔的男人,他自認做不出如沈嘉昊這般的事情。
不擇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沈嘉昊從來不在乎用的是什麼手段,他只要結果。總顧及著她,他們就永遠到不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似你郭超那麼禍害?昊子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憐香惜玉?甜言蜜語?情話綿綿?沈嘉昊從來最煩這些事兒,事情總掛在嘴邊有何用?虛幻得很。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她復職事件始末?”
那事情,他們這群發小就沒人不知道。為了嚴怡然,沈嘉昊這回算是跟薛強徹底翻臉,一切戰爭將由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升級為白熱化。他們都知道,和薛強徹底翻臉的確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薛家的勢力不容小視,雖不至於將沈嘉昊置之死地,卻也是後患無窮。
“商場上的戰爭,與她何干?警告你們,都TMD別多管閒事。”
沈嘉昊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周亮,這個警告極具針對性。
周亮識趣的擺擺手,表示明白。沈嘉昊無非是想警告他別把事情透露到那邊,也就是他得瞞著他老婆。他自認對老婆完全坦誠的人,為了他們倆的那點事兒,他一直瞞著老婆關於他們的事情。一邊是最鐵的兄弟,一邊是最愛的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做人真難!
“兄弟,你們這樣槓著,得槓到什麼時候?我們看著都替你們著急。”
郭超對女人向來就是愛在嘴邊,不明白沈嘉昊怎麼能做到如此冷靜,靜得毫無波瀾。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沈嘉昊心煩氣躁,經他們一番調侃更覺胸悶難耐,如坐針氈般實在坐不住,一口喝盡杯中酒後,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先走。”
“嘿,難得這麼早退場,趕著回家慰妻啊?”
沈嘉昊沒再理會身後的調侃,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
“振邦,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當心昊子收拾你。”
喬振邦瀟灑的往沙發上依靠,吊兒郎當全不在意。不認識他的人絕不相信這是A市的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