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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一把緋紅的油紙傘撐在她頭上,朦朧的夜色裡如一朵盛開的牡丹點綴在她的髮髻,她像是在出神,被穀梁鴻突然一喚嚇得手抖,紗燈還有一枚闊大的梧桐雨啪嗒落地。
“你在這裡作何?秋雨涼。”
穀梁鴻說著想攬她在懷裡,她側身躲開,曾幾何時這個懷抱是她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而現在,她竟然如此的懼怕,惶惑間本能的後退,甚至出現這樣一閃而過的念頭,假如自己手裡有一把刀,敢不敢刺入他的心口,然後看他倒在血泊裡,離自己漸行漸遠,最後兩個人歸於天上人間。
只是個念頭而已,一陣風來,應景的撩起穀梁鴻的衣衫,她恍惚中彷彿穀梁鴻正在慢慢倒地死去,就嚇得差點驚撥出口,不要,不要眼一黑腿一軟,跌倒的瞬間被穀梁鴻撈住,這是個極其簡單的動作,可是他傷勢太重,咬牙抓著蘇落抱在懷裡。
“落落,你怎麼了?”
她伏在他懷裡如雨中枯葉,感覺正在消逝的人不是穀梁鴻而是自己,輕聲問:“你這輩子有沒有殺過女人?”
假如應該為母親報仇,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才好,穀梁鴻這麼精明,要想能夠刺殺他非同尋常,可是蘇落無法讓自己鎮定,面前的這個人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他不僅僅是自己的夫君,還是愛到痛徹心扉的一個人,是以她在真相與假象之間徘徊,忽而不信穀梁鴻會殺了母親,忽而又不能不信,那可是師父親眼所見。
穀梁鴻感覺她的話很突兀,感覺她從街上回來後所表現的一切都非常奇怪,單單是被高長泰氣到如此好像有點匪夷所思,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唯有答:“或許吧,曾經廝殺過,戰場上只需記住敵人不需記住男人還是女人。”
這樣的回答蘇落非常不滿意,她很希望他說“絕對沒有”,想從他懷裡抽離,又怕他看到自己即將湧出的淚水和即將崩塌的情緒,不死心的再問:“總還是能夠記住一兩個的,有些女人那麼的與眾不同,是天生會讓人永遠銘刻的。”
穀梁鴻淡然一笑,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我永遠銘刻的人唯有你。”
本是一句綿綿情話,蘇落卻突然大喊一聲:“你認真的回答我!”
兩個人目光碰撞的剎那,穀梁鴻不得不問:“落落,你究竟怎麼了?”
發現自己失態,蘇落急忙調整,假如他真的殺了母親,那就不是愛人是仇人,報仇這種事是作為人子必須要擔負的責任,所以,或許自己和他即將成為陌路,不對,是即將成為不共戴天之人,她穩了穩心神,道:“外面,說你,濫殺無辜,說你,害過女人,多年前的事了,他們閒聊時被我聽到。”
她明顯底氣不足,說的斷斷續續,穀梁鴻還是信了她的話,鄭重道:“好,我來認真的回答你,我沒有殺過女人,若說我今生害過女人,那就是十八年前有一個女人在我眼前面臨生死的時候,我沒能及時救下她,這也算是我害了她。”
他想的是十八年前墨子蘇把蘇落托付他之後,拾起地上那些追殺她之人的刀自刎而死,他一手抱著蘇落一手去奪刀,刀是奪在手裡,可是墨子蘇卻沒能救下,這是他經常在往事裡遊弋時責怪自己之事,那時功夫雖好卻遠沒有現在這樣的速度。
他的話在蘇落聽來有些模稜兩可,越是不清晰她越怕,漆黑的眸子泛著冷幽幽的光:“這麼說,你真的害過女人?”
穀梁鴻隱約覺出什麼,她為何糾纏十八年前的事?為何糾纏女人?很多事情是時候說給她聽了,再隱瞞下去怕是要出問題,於是道:“來,我們進去,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給你講一個故事。”
他想把十八年前他們兩個人初次見面的故事說給她聽,那時他十六歲,是個少年將軍,那時她剛出生,被她母親託付給自己。
“我今個不舒服,去客房睡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讓蘇落應接不暇,或者說是徹底打亂了她簡單的生活還有她簡單的心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所以選擇逃避。
穀梁鴻呆立雨中,他想,必須要徹底瞭解蘇落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121章 模擬殺人
春雨如恩詔,夏雨如赦書,秋雨如輓歌,更何況還持續三日連綿不去,蘇落懨懨的躲在客房,躲的不單單是穀梁鴻,還有穀梁世家所有人,心情糟糕,想一個人靜靜。
向晚,春好一手撐傘一手提著食籃給她送飯,自從蘇落和穀梁鴻公開婚事之後,張初五突然就敬而遠之了,親近蘇落的唯有春好。
“夫人,你最愛吃的紅燒金繡球,快快,看著就淌口水。”春好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