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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就放棄了?你就想憑著因為救我這個族長的孫子而成為廢人的原因安安穩穩的在楊家享受生活?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還不是族長的孫子,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能怎麼樣,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還想讓我像以前那樣保護你嗎?”楊雲突然大吼。
“你說的沒錯。”楊逸凡突然笑了,“不過我已經不用你保護了,等著你保護的是你的夢想,你鏟奸除惡、扶弱濟貧的信念。”
“夢想?呵呵,那東西就當不存在好了,我現在這樣子,除了被人嘲笑以外,還能做些什麼?也許這就是命運,在我即將離開楊家的時候,夢想即將實現的時候,讓我的夢想破滅。”
“我怎麼知道你能做什麼?”楊逸凡輕鬆的說,“你叫楊雲,而我叫楊逸凡,我又不是你,我怎麼能夠了解你是否還有幹勁兒、是否還有勇氣去挑戰這該死的命運。”
見到楊逸凡狠狠地吐出“該死的命運”時,楊雲似乎瞭解了楊逸凡心中的想法。說起來,兩人還真有些相似之處呢,只是當初是廢人的楊逸凡如今已經突破了自己,實現了夢想;而一直深信自己實力的自己本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命運卻打掉了自己最大的驕傲。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膽小。”楊逸凡不知為什麼轉移了話題。
“嗯,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被楊明欺負的哭哭啼啼的,我把楊明教訓了一頓。”楊雲似乎也放開了,與楊逸凡一同回想起以前的歲月。
“呵呵,還是那時候呢,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認定了你會是我的朋友。”楊逸凡乾脆躺在了草地上,腦袋枕著雙臂,任由尖尖的草葉子扎著自己的臉蛋。
“切,我可沒有你那麼自以為是,我那時只是被你哭得心煩。”楊雲雙手抱著膝蓋,臉上又露出了那幅久違的酷酷的樣子。
楊逸凡似乎完全陷入了回憶中,就連看向藍天的雙眼都沒有了焦距,“當我被斷定是一個廢人的時候,除了爺爺,沒人會理我。爺爺總以為我小,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記得大約是在我六歲的時候,看到爺爺跪在我們楊家那個大祠堂裡偷偷的哭。”
楊逸凡頓了一下,從身邊的草叢裡拔出一根青草叼到嘴裡,卻不小心讓草葉切面的草汁流進嘴裡,“呸、呸,好苦。從那以後,爺爺開始為我找體術老師,甚至親自監督我訓練體術,訓練量遠超一般人,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當我第一次被人家嘲笑是個廢人的時候,我哭著找到爺爺,拽著爺爺不放手,爺爺卻狠心的甩開了我的手,嚴厲的對我說‘這就是你的命運,因為嘲笑你的人天生就比你強,所以他有資格嘲笑你,而你能做的就是超越他們,讓嘲笑你的人閉嘴。’這些話到現在我都記得。”
楊逸凡似乎感到胳膊有點兒麻了,於是換了個姿勢繼續道:“後來,被嘲笑已經成了習慣,我也不在乎了,只是楊家一些人看我的眼神很不善,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偷聽到他們說因為家主一直不放棄一個廢人孫子,這件事已經成為外人嘲笑楊家的笑柄,而堂堂的商盟盟主,以英明果斷而著稱的楊瓊卻因為這件事成了一個笑話。於是在爺爺的訓練結束後,我還揹著他給自己加項,只因為我不想讓他們嘲笑爺爺,我害怕再看到祠堂裡那個哭泣的老頭。”楊逸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再後來,爺爺發現了我加項的事,爺爺曾認真的跟我談過,說我即使是像正常人那樣,機會也很渺茫,可能性似乎只能說是奇蹟。如果想放棄,他也不會怪我,而且楊家也絕不差我這一張嘴。那時我很害怕,不過說起來我應該感謝‘害怕’這種情緒,因為我膽小,卻只想或者說只能給自己一條路走,而我發現當我持續不斷做事的時候,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就都會拋到腦後去了,所以我決定不讓自己有胡思亂想的機會,於是我還是選擇了這幾乎必敗的奇蹟,就這樣一天天堅持下來了。”
楊逸凡將臉對準了楊雲,“你可能也以為我能夠修煉罡氣是因為奇蹟,或者說是運氣,你想對了。可是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只感覺到身體又漲又痛,心裡還如火燒般乾熱。我現在也知道了,我的氣節點是被從內硬生生衝開的,我相信,如果不是我遠超常人的體質,恐怕早就被撐爆了。我只知道,我做好了一切準備,而奇蹟發生時,我沒有放過。”
“可以說沒有爺爺,就沒有我的今天。生命,是需要支撐的,比如說爺爺的眼淚,比如說你的夢想。”
“可是我的夢想已經與我漸行漸遠了。”楊雲瞪著那雙失神的眼睛。
“說得對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