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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他爸要是覺得我就是個夜總會坐檯的,這不是弄巧成拙麼?
仔仔過來敲門,勸我還是出來吧。
得出去啊,都逼到這份上了,我這麼藏著也不是個事兒。我假裝衝了下廁所,洗了下手,開門出來,一路低著頭走到江北他爸面前,非常心虛地叫了聲:“江叔叔”
江北他爸就打量我,我微微抬了下頭,又趕緊把臉埋下去。
我忽略了個問題,江北他爸人老了,記性不好,而且那天在夜總會,畢竟是晚上,和白天燈光照人多少有點不同,最要緊的是,江北他爸這種閱人無數的人,不會怎麼把我一個一面之緣且以為是風塵女子的姑娘放在眼裡,所以他根本沒記住我。
江北他爸就說了一句,“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江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您就別管了,你看讓你給嚇的。”然後很聰明地岔開話題,“您跟那個宋阿姨怎麼樣了,什麼時候約出來一塊兒吃個飯?”
他爸瞪了江北一眼,手裡還握著去化驗開的單子,甩了句:“我去化驗。”然後走了。
我們四個人齊齊目送老人家離開,他爸一出房門,我整個人都萎了,一屁股坐在仔仔的病床上。江北衝我招了招手,“過來坐。”
我就鬼使神差地坐過去,江北費勁地把自己的身體提起來一點點,抬手摸我的頭髮,輕輕地問:“嚇著了?我上回讓你爸媽訓得臉紅,也沒你這樣啊。”
我無力地看他一眼,我說:“你騙完我爸,現在又騙你爸,是不是不大好啊。”
我現在覺得江北人品有問題,他太能胡謅了,撒謊時候眼睛都帶眨一下的,那份從容淡定,羞煞金馬影帝。
江北皺了皺眉,“我怎麼騙他了,”然後停頓了一下,“你不樂意做我女朋友?”
我也頓了一下,在一個很短的瞬間裡,認認真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
我曾經很喜歡他,現在還喜歡他,這都是雷打不變的事實,但在這個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這麼這麼喜歡的一個人,如果讓我就這麼把自己的一輩子託福給他,我卻沒那個勇氣。好像他還不配,我不相信他能給我所謂的幸福。
當然他說的只是女朋友,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但我是個嚴肅的人,我謹記毛主席那句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和江北已經互相耍了很久的流氓,現在我不想當個流氓了。
我默默而堅決地搖了搖頭。
江北愣了,微微牽了牽唇角,將目光瞥向窗外,他說:“那你走吧。”
他說得很平靜,就好像開啟了一道枷鎖,把我釋放了。他宣佈我可以走了,甚至也許,這一刻我改變主意想留下了,他都不會再準我留下。
我心裡顫了顫,然後輕輕點頭,不管他看不看得見,好像我對他點過頭,我的走就是我們雙方共同達成的協議。
我可以走了,我就轉身,瑤瑤跟著追上來,我們倆默默無聲地離開醫院。
我想我可能再次錯過了很多東西,比如在江北現在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如果我在他身邊,會給他削蘋果,一口一口喂他吃東西,他的朋友來探望他,我就以正牌女友的身份坐在他的身邊。
這些我所巴望的東西,攤開放在面前的時候,我選擇了拒絕。不過我倒是一點都不後悔,再選一次還是這樣的,江北不是所謂的良人,在花心一途上,他的死性不改,我還是很有把握。
之後我就沒再想過他,也可能是從江北嘴裡說過那句話之後,我就甘心了。看看,老孃當初在他身上花費的功夫沒有白費,老孃取得了勞動成果,那是老孃自己不稀罕要。
康巖請我出去吃飯,我推兩次答應一次,始終保持禮貌的距離。
瑤瑤和仔仔算是和好了,但是瑤瑤說她到底也長記性了,就當玩兒唄,她又不是玩兒不起,她跟我承認,她就是寂寞了。和一個自己知道他是什麼德行的人玩兒,總比再重新適應一個強得多。
有時候聽見瑤瑤和仔仔打電話,他們現在親切地管江北叫做“江三刀”,他那屁股上三道刀疤的形象,已經在大眾心中根深蒂固,再也翻不了身了。
八月底,下秋雨。
我老老實實地上班,勤勤懇懇地賺錢,開了個小單,算不上是運氣,那活是康巖幫我找的。他哥那邊有批材料要往韓國走一趟,反正找誰做都是做,康巖就拉了根線,讓我來搭這座橋。
我賺了一筆不算豐厚的佣金,不過接下來秋天買衣服添裝備的錢,算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