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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不是存心刺激我麼,劉禎說讓我不要回避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著我以後都是要生孩子的,跟這個不生,也得跟那個生,就算真的運氣不好生不出來,這年頭還有什麼人工受孕代孕的。
我告訴劉禎,人工受孕我已經試過了,很疼,但是沒成。
劉禎忽然就不說什麼了。
我把他給我的珠子隨便套在手脖子上,很長一串,要繞三圈的那種,還挺好看的,只是可能不大適合我這個年紀了。更像那種十七八二十出頭的叛逆少女的裝飾物,我現在已經沒有能配這種物件兒的衣服了。
劉禎說我是學藝術的,不應該這樣拘泥於小節。我也是忽然想起來,原來我是學過藝術的,我也曾經在湖光水色間架過畫板,也曾經對著裸男裸女塗鴉過人生百態。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不清楚劉禎繞了多久,大概準備繞到我們都餓了為止,車子經過我家居住的地方,我知道仔仔今天就在那邊辦酒,和他的新娘。
我忽然有那麼個想法,我說我想去看看,偷偷看一眼就好,看看他今天的樣子,他結婚的樣子。
劉禎就拉著我去了。
仔仔他媽是附近的紅人,街裡相親地請了不少,喜酒從他家門口,擺到巷子口老王家門口。總共也沒多遠,不到一百米吧,巷子中間也不算寬敞,酒桌像長龍一樣歪扭七八地排列著,鋪著紅色的桌布,巷子口的老牆上貼著大大的喜字,地上鋪滿了鞭炮炸裂後的紅色碎屑,其中還摻雜著些亮晶晶的碎片。
這是一場很傳統老套的婚禮,主要宗旨就是大家湊在一起熱鬧熱鬧。
拜堂應該是一大早就舉行了的,現在就是在吃席,那一張張鄉親的面孔,桌子上油膩膩的大魚大肉,抽菸的喝酒的,吹牛的罵架的,畫面非常的生動且具有收藏價值。
我和劉禎就在巷子口,我把車床搖下來,看著那條熱鬧的巷子,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看到穿著白西裝繫著紅領帶的仔仔,看著跟在他身後,端著酒瓶穿著紅色衣服的新娘,看他們向人敬酒,笑著接受別人的祝福,看他們演的十分在狀態。
仔仔說,結婚是假的,辦酒是糊弄他媽的,一切都是走個過場,這過場走得何其真實而殘酷。
看著看著,我鼻子就酸了,某個瞬間在想,如果現在那個穿紅衣服,頭上彆著紅花跟在仔仔身後的人是我,是什麼樣的,我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在我們當初打算結婚的時候,我幾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婚禮雖然夠土夠俗,但是我不嫌棄。
而我也只能哭笑不得,我把手扶在搖下半截的玻璃窗上,看了那麼一會兒,劉禎提醒了我一句,“手。”
我就把手從玻璃上拿開,劉禎在前面關上了窗。
外面的吵鬧聲還是可以聽到,只是我分明地曉得,如何吵如何鬧,如何天崩地裂都與我無關。我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頭,上次跟仔仔出去玩兒做的指甲已經長出來了,那膠不大好,甲片好像要掉下來。
我就認真地摳,打算沿著開縫把它整個摳掉。
劉禎沒急著開車走,就坐在前面,他忽然問我:“我還擔心你會去搶婚。”
“你怎麼總覺得我要搶婚?”我一邊專心摳指甲,一邊平靜地問。
劉禎說:“因為我希望你搶啊。”他輕輕一笑,“我就是喜歡看你把世界折騰得雞飛狗跳的樣子。”
我說:“你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他說:“唯恐天下不亂是人之本性。”我說:“你就是吃飽了撐得。”劉禎說:“走吧,我都餓了。”
我和劉禎沒有走很遠,去了我上高中的學校附近,我記得以前這裡有個小吃攤,賣的那個酸辣粉,想想就口水直流。我現在一天天在旅館裡坐著,都沒有機會出來吃東西了,好像整個人都被那點小生意,被這一畝三分地給限制住了。
劉禎不能吃辣,準確說是受不了這種辣,反正嗆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我被辣得很爽,吃完一份不過癮,又要了一份。劉禎說:“這時候要有個饅頭就好了。”
他們北方人吃麵食長大的,吃這個吃不飽。
吃完飯,劉禎把我拉到繁華大市區裡,他們公司所在的地方,他現在也就住在這兒,有那麼個十平米的向陽大房間,收拾得很好,還是我所熟悉的屬於劉禎的色調。這裡暫時還只是個工作室,工作的地點佈置得也不嚴肅,到處都是白花花的紙張,辦公室裡該有的東西也算應有盡有。
劉禎他們在製作一個頁遊,現在是到西南這邊來採景,每天的工作就是過日子,旅遊,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