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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他抱緊了,在他肩膀上蹭著眼淚,支支吾吾地說:“我說我不吃,你偏讓我吃”
我現在是說什麼想什麼,心裡都有抑制不住的委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就是世人所說的憋屈。
劉禎低笑一聲,他始終有心情開玩笑的,他說:“我又不是給你下毒。”
我當時的想法是,劉禎要是真給我下毒,我可能會吃得比胃藥更加心甘情願,簡直求之不得。我這樣的人,活著幹嘛,死掉算了,要不是我爸我媽會傷心,仔仔會傷心,劉禎會傷心,王小妹兒會傷心,奶茶小妹兒會傷心,街坊鄰居會唏噓加看笑話,要不是我還沒嫁過人,我還沒生個孩子,我還
所以怎麼著,我都不會自殺的,放心。
哭著哭著我就笑了,笑了也就平靜了,劉禎扶著我的肩膀把我放在床頭上靠著,用指腹抹了抹我的眼袋,“丟不丟人,看這哭的。”
我內心裡其實還有想哭的情緒,但理智已經漸漸回來了,我的理智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我那個彆彆扭扭三觀不正的理智,總是能輕易壓過感性。
所以我決定不哭了。奇蹟地發現,好像胃也沒那麼疼了。
但我還是吃了藥,然後劉禎讓我休息一下,他得換件衣服去,他領子那裡還滑稽地沾著半片白色的胃藥。
我覺得不容易,劉禎大爺這麼伺候我,真不容易。
劉禎還是比較含蓄的,可能人歲數大了,就比較含蓄了。以前我們共處一室,他要是換個衣服什麼的,脫得就剩個褲衩都好意思在我面前換,但是現在只是露個膀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拿著衣服出去換的。
我愕然想起剛才被人家看到坐在馬桶上的樣子,媽呀,這張老臉又沒地方放了。
劉禎換好衣服回來,對我說:“你得給我洗。”
“洗什麼?”我麻木地問他。
他眯著眼睛看我,“你想洗什麼?”
我就白了他一眼,抓起被子來擋了半邊臉,這被子還是有些潮溼的地方,被我剛才噴水噴的,也可能是我的眼淚。我說:“我能不能在你這兒睡一覺。”
他肯定得同意,哪怕是他有潔癖,這個時候他也得同意。我真的已經受不了任何的打擊和拒絕了,起碼他是應該這麼想的。
劉禎的床很舒服,這個人很會享受的,從來不在吃喝拉撒穿衣睡覺這種事情上委屈自己,所以我覺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發大財,存不下錢來的。
反正我睡著了,並且睡得很香。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房間裡光線很暗,只有那麼一束頗為柔和的月光,還有從地面反射上來的,色彩黯淡的霓虹。
我下床,也沒開燈,幽幽地走到門邊開了門,幽幽地看著坐在畫板前,夾著筆亂塗亂畫的劉禎。劉禎也就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問:“醒了?”
外面也開燈,只有畫板上夾著的小燈,照亮劉禎周圍那一小片,這個瞬間看他,很有點夢幻的味道,就是整個人看上去很柔和。像偶像劇裡,為了在瞬間凸顯某個主角,就把周圍搞得很暗很暗,唯獨他身上有一束光輝。
我點點頭,“幾點了?”
“不到八點,”他說,扭頭在畫板上看了一眼,把筆放下,站起來說,“去吃飯吧。”
我很想知道劉禎在畫什麼,其實是對他的工作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興趣,我其實真的沒有上過幾天正兒八經的班,對這種環境都會感覺陌生的。
我走過去,其實他也沒畫什麼,就是在一張紙上亂塗,斑駁的老牆,大塊石頭搭成的拱門,遠處有路,近處有樹。
劉禎說這是給遊戲裡設計的一個畫面場景草稿,隨便畫畫。我認真看了幾眼,其實畫法什麼的都是很簡單的,這玩意兒我也能畫,順手提起筆來,手頓了頓,又放下了,我說:“一點兒感覺都找不到了。”
他說:“沒關係,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有時候也會突然沒感覺。”
我愣了一下。我還找這個感覺幹什麼呢,我一直也知道,不是每個學藝術的人,以後都有命從事藝術方面的工作,那些東西年輕的時候被叫做理想,現在我們羞於提起理想。
我們出去吃了頓飯,劉禎開車送我回去。我現在很難適應在外面過夜,其實在外面過夜不見得有多麼新鮮有趣,年輕的時候我們喜歡在外過夜,就是單純喜歡在外過夜這件事情,現在反而一天不著家,心裡就很慌亂。
我沒有正兒八經的家,我唯一能守候的,就是那個小旅館。
今天沒做生意,按理說應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