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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康巖看見我耳朵在流血,倒是沒整個豁開,就是扯得嚴重了點,腫了老高。我抱著孩子,他從我包裡翻出紙巾來擦血,說:“要不我先帶你去醫院,這邊等江北來了再說。”
我找了個鏡子看一眼,沒多大事,一咬牙,哪也不去。我讓康巖把我掉地上的手機撿過來,本來打算打110的,一看手機通話還保持著,好手機啊,這樣摔也沒事兒。
我剛才給江北撥的電話,他接了,但是我沒來得及說話,所以這邊鬧哄哄的他應該是都聽見了,才就近找了這些人過來擋著。
電話剛拿到我手上,江北可能是聽見煒煒在哭了,就衝我喊:“饒饒,饒饒?”
江北跟我說,讓我彆著急,他馬上就到了,然後我把電話貼在煒煒耳朵旁,江北就在哪安慰,“寶貝別哭,爸爸馬上就到了”
江北趕過來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哭爹罵娘,“個王八羔子,睡了我閨女還不負責啊,逼著我閨女去死啊”
我覺得早幾年的話,江北就一大腳丫子踹上去了,別說他應該沒睡過那丫頭片子,就是睡了,敢跟他這麼胡攪蠻纏,也撈不著一點好處。
江北現在很淡定啊,就端著胳膊瞅他們,不爭不吵,老孃們喊得聲音都撕了,得不到任何回應,就扯著嗓子嚷嚷,“賠錢,賠我閨女精神損失費!”
要不是事情跟我有點關係,我要是個圍觀的,我就笑場了好麼,你當這是法庭呢,還精神損失費。
江北不著急,就瞅著他們,真跟個黑老大似得。然後公安就來了,江北跟他們說了幾句,公安看了我幾眼,就把那幫罵罵咧咧的人帶上警車了。
附近就有個小診所,他們讓我去醫院給耳朵消消毒,我讓江北先別跟著我,煒煒看見我耳朵上的血,估計又得嚇哭。江北就點點頭,讓康巖先送我,然後他領著煒煒去買吃的,安慰下她受傷的小心靈。
酒精往耳朵上塗的時候,可疼死我了,就拿手死死抓著康巖的手背,估計拽得他也挺疼。康巖問醫生,“這是不是得縫縫?”
醫生說沒事兒,消腫了,自己就能長好。
江北迴來的時候,我還抓著康巖的手,疼得嘶哈嘶哈的,為了方便給我抓手,康巖坐的距離我比較近,從江北一進門那個角度來看,就跟半抱著差不多。
醫生用酒精棉給我擦了一遍又一遍,江北把孩子放在一邊兒打吊針的床上,過來瞅我。我就鬆了康巖的手,皺著眉頭繼續嘶哈嘶哈的。
江北問我,“你怎麼沒哭?”
我瞪他一眼,氣哄哄地說:“哭個毛線哭。”
他以為愛哭是我的天性,以為我碰見什麼事都得哭。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我在身體上的承受能力,比心理強大太多了。我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脆弱好欺負,只是在他面前的時候,我才會控制不住情緒,常常激動得掉眼淚兒。
江北就坐在旁邊的小凳上,把我的手拉過去拍了一下,一副既無奈又心疼的樣子。我瞅著他,“你看我幹什麼啊?”
我在遷怒江北,因為我覺得今天這破事,都是他的爛桃花惹來的破事。
江北也嘀咕,“什麼破事兒啊。”
我也嘀咕,“還不都是你,害的人家康巖幫你挨拳頭,也不見道個歉的。”
江北的表情就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彆彆扭扭地跟康巖說:“不好意思啊兄弟。”
康巖:“沒事兒。”
我把遷怒進行到底,擰著眉頭質問江北,“你是不是真把人小姑娘睡了,要不人要死要活的?”
江北有點惱了,“林曉饒你再這麼說跟你急啊。”
“急就急,怕你是的。”說完,我撇過臉去。江北看了看我的耳朵,估計是看在耳朵的份上,不跟我計較了。
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管了,通通交給警察叔叔處理,但是我給江北表達了個意思,人家這麼欺負我,我就是不樂意,不能讓那幫人太好過。以前吧,我總覺得,有錢人欺負小老百姓,得理不饒人的,很有點為富不仁的意思。現在我險險地邁入一點點有錢人的行列,才發現,這日子過得也根本就不舒心,什麼樣的日子有什麼樣的愁,得理不饒人乃英雄本色。
對於醫院躺著的那小姑娘,我抱著一種愛死哪兒死哪兒的態度,江北跟我說道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正氣凜然地說:“她犯賤她活該!”
“人哪兒賤了?”
我也沒反應過來江北在套我話,就說:“光著身子去找你,不賤啊。”
“吃醋啊?”江北笑眯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