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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稍稍送醫院晚了點,麻煩就大了。我們家這個,送的就是晚了點,要不我能嚇成這樣?
我跟江北小聲嘀咕,“我害怕”
聲音都抖,江北就皺皺眉,像是安慰,但安慰得不大好聽,他說:“怕也沒用。”
我忽然抬起頭看著他,心裡想了些什麼,又忍下了,再把頭低下。他說:“想什麼呢,說啊?”
我就說了,我說:“那老師是不是故意的啊?”
江北又皺眉,“你想什麼呢?”
我嘀咕,我說:“你沒看那些新聞,幼兒園阿姨打孩子的,還有給孩子栓在柵欄上的,還有喂孩子吃吃那什麼的”
江北始終是皺著眉頭的,可能皺著眉頭這個表情,會顯得人比較淡定。但是他聽著我說話,實在實在淡定不了了,連眉頭都跳跳的,他哭笑不得地問我:“你腦子裡除了變態還有什麼,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是的。”
我也皺著眉頭,昏頭巴腦地說:“那你不是就喜歡招惹變態麼,那個那個老師還喜歡你,她要是故意虐待我孩子怎麼辦啊”
說著我就咧著嘴哭了,說到後半句聲音都啞在嗓子裡了。世界上壞人很多啊,恐怖的事情隨時都在發生啊,比如我遇上江北。就我遇見江北那事兒,要是發生在我閨女身上,尼瑪,我根本不能想象。
可是又不能就把孩子鎖在身邊,不讓她出去接觸這個世界。我這種小心眼兒的人,就只剩下提心吊膽了。
江北看我哭,這回也不生氣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辦,抬抬手,在我肩上拍一拍,“你怎麼一點兒都沒變啊,還原來那樣。”
慫是一種態度,這態度估計會跟著我一輩子。
我抹抹眼淚兒,說:“江北,我真怕,你說你以後再找一個,要是對煒煒不好”
“我揍死她!”江北撇嘴把我的話打斷。然後清了清嗓子,不說話了。
我們倆也是頭一回提這個再找的問題,我沒法想象煒煒的後爹是什麼樣的,更沒法想象煒煒的後媽是什麼樣的。我的煒煒將會有後爹後媽,天吶,太恐怖了。
我也嘆了口氣,使勁抹一把眼睛,打定決心不能再哭了。江北意味不明地撇我一眼,不知道在瞎琢磨什麼。
過了很久,我又對他說:“等煒煒好了,這事兒就別告訴你爸了吧。”
“嗯,肯定不說。”然後江北也嘆了口氣。
我們到了這個歲數,已經是上有老下有小了,誰的心情都得照顧,完了還折騰不明白自己那點兒破事,累啊。
煒煒沒有太大的危險,就是得住院觀察,燒也還沒全退,得慢慢來。天也黑了,我和江北都沒吃東西,也沒想過吃東西,在病房裡,看我家煒煒那麼躺著,一個人就只佔床那麼點兒地方,好弱小的樣子。
她小腳丫上打著點滴,五個小腳趾頭,很卡通的樣子。江北就愛憐地在她腳底板撫摸一下,淡淡地隨意地對我說:“小腳丫長的真好看,跟你似得。”
我抬眼瞟他一眼,心裡冷不丁地抽了一下。其實說到底,我和江北是很熟悉的,熟悉到對方的每個細節,都瞭然於心,這樣熟悉的兩個人卻必須強裝陌生。
江北也就不說話了,我對他說:“你明天還得去公司呢,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她。”
江北說:“沒事兒,我累了就在旁邊眯會兒。你要是困了,你也去眯會兒。”
我點點頭。
後來江北就真的眯去了,我趴在床邊上,漸漸地也眯了。如果睡覺的時候,有個人在盯著自己看,真的是能感覺到的,那可能就是所謂的磁場?心電感應?反正每次江北盯著我看,我都有感覺,會忽然睜開眼睛。
我就茫然地看著江北,他歪著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我,有那麼絲嘆息從他嘴巴縫裡飄出來,我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他把外套脫了給我披上,然後撐著胳膊倚在旁邊病床上,說:“我要像你這麼脆弱,可能早自殺去了。”
別說,我雖然慫得令人髮指,但從來就沒有過輕生這種念頭,所以我覺得江北這個評價不中肯。我苦笑了一下,說:“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以前怕失去江北,失去了,我以前怕江北跟我搶孩子,他搶走了,我害怕的都被打破了,現在也還是紅心閃閃地活著。
江北像自言自語,聲音有點漂浮,淡淡的,“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說呢。懂事兒,不鬧騰,怪叫人心疼的,男人都喜歡。但是過起日子來,太累。”
我想了想,是這麼回事。也沒打算反駁。江北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