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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弄不好還有半身不遂的,但復原的可能性也是比較大的,反正就是手術麼,多少都得有點風險。
我就不樂意了,我問:“一定要手術麼,不是沒有斷裂粉碎麼,有沒有更簡單有效的辦法?”
江北罵我:“趕緊簽字啊你,你在那兒摳搜什麼!”
我哪裡是摳搜,手術費多少我們都掏得起,這不是有風險麼,我不想糊里糊塗地簽字,我更不希望江北以後有任何毛病。我自己心裡自責跟他吵架就算了,我也不怕以後伺候他,可江北那麼驕傲個人,成天臭顯擺自己那副比例標準的身材,這要是瘸了殘了,他什麼心情,他能受得了麼他。
醫生說要是有簡單有效的辦法,還手術幹嘛。我表示那麼一丟丟的不信任,雖然醫生對手術是很有信心的,可他們終究是局外人,沒那麼緊張,而且我看過好多帖子什麼的,就說現在的醫院黑心,動不動就要手術什麼的,好掙錢嘛。
那個撞了我們的貨車司機也跟著過來了,主要是之後還得商量事故責任之類的問題,這貨車司機是個粗人,就在旁邊搭了一句,“不就是錯位麼,推回去不就完了。”
我覺得司機說的有道理。就問醫生,他們這裡有沒有骨科的老中醫,先過來給江北推推試試。
這醫生覺得我的建議很扯,不停跟我講手術怎麼怎麼樣,耽誤了手術時機會怎麼怎麼樣,我也聽不進去了,腦袋裡就惦記老中醫的事了。
我往市裡的骨科醫院打電話,讓他們給我調個老中醫過來。我打了很多電話出去,動用了我和江北能動用的一切關係。
江北疼得在那直罵我,“你不籤我籤,你故意拖死我是吧。”
我也不理他,按著這張手術同意書,誰也不讓動。江北讓我硬拖了四十分鐘,終於趕來個老中醫,是以前江北他爸的主治大夫介紹過來的,跟江北他爸也認識。
老中醫過來的時候,我明顯看到江北眼裡的驚恐,好像有人打算傷害他一樣。
做手術是打麻藥,他可能疼不到哪裡去,但要是讓人過來硬推,那他就有的受了。而且推也不是說一定就能推回去,推不回去還是得手術。江北就有點瘋了,嫌我在故意折騰他。
我態度很堅決,先推!
老中醫碰他的時候,江北疼的啊,那個過程非常漫長也難捱,因為要先摸清楚錯位的情況,然後一點一點地往回擰,就跟擺那種畫格子的遊戲一樣,東一下西一下,彎彎繞繞找路子。
江北那個疼啊,就罵我:“林曉饒,你這個婊子,我他媽跟你沒完。”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盯著老中醫在他腰跨上動來動去的那雙手,緊張死了。江北真疼啊,把我的手指頭都快捏斷了。他褲子也被脫了,整個下身呈現一種被壓迫充血臃腫的樣子,身體擰巴成一個不成人形的造型。
為了減少他的疼痛,我就跟他說話,讓他分分心,我說:“你再稍微忍忍,馬上就好了。”
江北說:“我要是癱了殘了,你就得伺候我一輩子,也別指望我給你好臉看。”
我說:“你就是沒事兒我也伺候你一輩子,我哪兒都不去了,你把我當狗關起來養都行,你”
老中醫嫌我們倆吵吵,就用本地方言說江北,“哎呀,這點疼,忍忍吧,不夠叫人笑話的。”
江北也不搭理我了,擠眉弄眼地用方言求他,“叔,你輕點兒叔,真疼啊”
老中醫因為認識江北他爸,看起熱鬧以及對江北下起手來才這麼不客氣,但老中醫是個很有水平的老中醫,在江北上身揉來捏去,最後找準方向掌握力度大力一擰,明顯就聽見骨頭錯位咔咔的聲音。之後老中醫在江北身上用力按了兩把,然後拍拍手,“行了,床上躺幾天,別動彈兒,省的腚再掉了。”
我愣了愣,江北抓著我手的手也鬆了鬆,可能是沒那麼疼了,我問老中醫:“這就行了?”
老中醫說:“你倆要是不吵吵,早就修上了。”
我對這位中醫大叔充滿了崇拜之情,捎帶著覺得現在呆的這家醫院非常不靠譜,就硬要拖江北轉院,中醫大叔說還是別折騰他了,臨走的時候對江北說:“你媳婦真厲害啊,一般這時候都直接手術了。也虧你這個不嚴重。”
說到底,江北算是倒黴的裡面運氣湊合的,也不是所有人這麼推一推就能推回來。
江北安排好住院以後,我去送中醫大叔,想要個他家的地址,回頭上門去送點錢道個謝。這大叔跟我說,“他爸剛走才幾天,你們兩個不知消停的,能不能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