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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誰家又死親戚了?
小詩詩哭夠了,抬起眼來看我,跟我說:“太虐了,哭死我了”
我又問了幾句,她告訴我,剛才他和江北一起看了個電影,不是剛上映的,都好幾年了,只是大家一直都沒有看過。就是郭富城和章子怡的那出《最愛》。
講的是一個艾滋病村,一幫艾滋病人,兩個人相愛了,又不得不面對死亡的必然。結束的時候,章子怡含著糖拿著小紅本本,一遍遍地念上面的字,大約是“XXX、XXX,自願結婚,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
那片兒我看過,看完以後心情壓抑了很久,當時的反應和小詩詩差不多,就是哭。不過我在電影之類的東西上,承受能力比較強,不會哭得小詩詩這麼控制不住。
當時看完的心情我也說不上來,很複雜,很難受,從珍惜當下,想到百姓疾苦,從兩個主角,想到我和江北。
小詩詩又帶煒煒出去轉悠了。江北懶洋洋地坐在床上,窗外陽光打進來,披在他的側臉上的時候,那個瞬間很詩意啊。就像我第一次睜眼看他的時候,那時是明明無比陌生,卻帶著種似乎是久違的親切,可能小丫頭片子看見帥哥的時候,都覺得跟上輩子見過似得。而現在,明明是熟的不能再熟,卻帶著種隱隱的陌生。
不能太熟了,太熟就成了左手摸右手了,有時候兩個人,偶爾保留那麼丁點陌生,感覺也挺不錯。
江北讓我坐到床邊上去,我就聽話地坐過去。他也沒轉頭來看我,只是抬了一隻手,憑著感覺覆在我的手背上,抓緊,整個人忽然一抽抽。
他把臉扭得更開,幾乎是背過身去,罵罵咧咧地跟我說:“媽的,這破電影兒,後勁兒太大了。”
江北說,他剛看完這電影的時候,其實沒什麼感覺,甚至覺得小詩詩在那哭得跟傻逼似得,感覺有必要麼?
可是不能琢磨,這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他才開始琢磨,越琢磨心裡越難受,愣是給自己琢磨哭了。
他就掉了兩顆金豆子,臉上的表情又好像特別鄙視自己,似乎看個電影看哭了,是個超級丟人的事情。我把他的臉掰過來,像給我們家煒煒擦眼淚一樣,抹抹他的眼睛,他被我這麼抹的時候,表情又似乎十分享受。
他抓著我的手,低了低頭,又皺了皺眉頭,然後把我的手拉到嘴唇底下貼著。平靜了一會兒,平靜地舒了一口長氣,眯眼看著我,“領證吧,出院。”
我就有點懵了,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我都還沒個表現的機會,一電影就給江北看得茅塞頓開了。
我傻了吧唧地盯著他看,江北把我拉到懷裡抱了抱,用力在我背上拍了兩下。輕聲說:“聽話,去辦手續。”
我們是想出了院,馬上去民政局的,但是之前我從四川飛過來的時候,離婚證也沒帶上,就讓我弟趕緊給我快遞過來。等快遞的這幾天,心情那個焦躁啊,有種夜長夢多的感覺。
然後我們手拉著手去扯證。開春的季節,暖風裡帶著那麼一絲清爽的涼意。江北扭了扭脖子,說:“我怎麼渾身這麼不自在啊?”
我瞅他,“你又哪兒不自在?”
他望著藍天白雲嘆了口氣,“又讓個膠皮糖黏上了。哎,走吧”他咧著嘴笑了笑,牽起我的手,就像牽著呃,像老農牽著耕地的牛,像暴發戶拖著自己的保險箱,像快下雨的天氣裡,手裡握著一把傘,像離家出走的孩子,錢包裡還有花不完的錢。
那叫安全感。
江北跟我商量製造二胎的事,我說:“你還是悠著點,別再折了腰。”
江北說:“那不能,大不了你讓你在上邊兒。”
我擺出一副不伺候的表情,他想了想,又說:“要不再等等吧,我還沒玩兒夠呢。”
“多大的人了你!”
江北就是沒得瑟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帶著孩子去泡酒吧。我殺過去拎他的時候,我們家孩子在酒吧裡已然是全場的焦點,那個拉風啊,那個得瑟啊。
江北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可驕傲了。在卡座裡坐下,我生氣他帶壞孩子,他說就帶她來見見世面。
我們家煒煒是見著世面了,吃零食吃得口渴了,隨便找了杯飲料來喝,然後撲到他爸身上,劈手就甩了個巴掌,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大喊:“這個水不好喝!”
那哪是水啊
再見到康巖,是在電視上,孩子睡著了,我在沙發上看一檔電視相親節目,江北催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