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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權被風投收購,雖然當時琉璃一口答應,但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中國人講,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六年來,我從琉璃那裡得到的,絕不止滴水。”
話講到這裡,已經再明白不過,陶然平靜地看著面前那雙深邃的眼眸,一臉坦率。
Vincent沉默地凝視她良久,那麼近,又那麼直接,那目光彷彿有生命般,可以將人捉住,令人動彈不得。
她被他看得有些侷促,竟也不敢出聲,又不能逃,只好淡淡微笑著回視他。
過了好半天,這位少爺終於看夠了,他向後靠回椅背,低聲言道:
“我很遺憾。但是,我尊重你的決定。”
雖然一如既往,看不出他的喜怒,但聽了這話,陶然還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對於一個很少有機會聽到不的人來說,或許最難的事不是懂得爭取,而是懂得放棄。她相信如果他執意下去,完全有能力開出更高的價碼,但那樣一來,就不是誠意不誠意的問題,而變成拿錢砸人了,那隻會陷她於非常尷尬的境地。
因此,他能就此放棄,她頗為感激,臨別之前,認真道了聲謝。
第二天一早。
陶然和陸浥塵正在會議室裡討論一份廣告片分鏡頭指令碼,琉璃急急忙忙從門口路過,看見陶然,便折了進來,神秘兮兮地問:
“哎,陶陶,你是不是又被人看上了?這次方家大少出什麼價?”
陶然放下手裡的東西,無奈地瞅瞅她,這個秦琉璃,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她。
只好說:“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啊?”琉璃好奇心上來,非要打聽到。“說嘛說嘛。”
陶然半開玩笑地逗她:“不能告訴你,免得你自卑。”
琉璃一聽,更好奇了,追著問:
“沒關係,說出來嘛,讓我自卑一下,快讓我自卑一下。”
陶然被她纏得沒轍,說出個數目。
琉璃不聽則已,一聽眼睛瞪得溜圓,義憤填膺:
“(這裡打著馬賽克)!萬惡的資本家!下這麼大本錢挖我的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看,不說你也急,說了你也急。”陶然搖頭。
旁邊一直不吭聲的陸浥塵皺皺眉頭,發了話:“這哪是正常的挖角,陶陶你小心他不懷好意。”
陶然又是驚訝,又是好笑,“我?Vincent?呵,你要是說我對他不懷好意,恐怕信的人還多一些。”
琉璃湊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嗯,他要是真對你不懷好意,我倒是開心死了,一定雙手奉送,陶陶,這種極品男人,又有身家又有背景,又有風度又有魅力,年紀又輕,前途不可限量啊。你不妨爭取一下,記住,原則是,寧殺錯,勿放過”
陶然哭笑不得,她還沒答話,陸浥塵已經語無倫次了,怒斥琉璃:“你這個沒節氣的女人,剛剛不是還說萬惡的資本家?”
節氣?
琉璃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他是想說氣節,嗤笑一聲,道:
“我沒什麼節氣啊?大暑還是小暑啊?春分還是夏至啊?嘿,你這個假洋鬼子還學會講節氣了”
浥塵哪裡說的過她?直氣得一鼓一鼓的。
陶然看著這對活寶姐弟,呵呵呵地樂。
相信如果真的有神仙,當他們俯視這座繁華忙碌亮麗光鮮的大都會的時候,會看到太多太多的錢,和太少太少的快樂。
也許對於有些人來說,錢永遠不嫌多,但陶然不是這樣想。
她就像採蘑菇的小姑娘一樣,一點一點的收集著生命裡的歡樂,那些歡樂如同黑暗中的燭火,哪怕只有一點點,都讓她溫暖,讓她留戀,即使熄滅,她也忍不住地要在原地盤桓,不捨得離去。
所幸,時間終會向前,把一切變成過往。
一個人的時候,她常常安靜地坐在的屋子裡,聽刀刀說話——哦,刀刀是一條狗,一條會說話的狗。
聽它說,風過了就過了,不要再想了。
聽它說,昂起頭,眼淚就能倒回去。
聽它說,傷感就要在滿的時候倒掉。
聽它說,我想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有乾淨的水,還有陽光,我要抱著向日葵,一點一點開始歌唱。
有時呢,她真的會不自覺地輕輕哼唱起來,唱那首兒時媽媽教給她的歌:
採蘑菇的小姑娘
揹著一個大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