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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酒的緣故,她的臉色嬌豔明媚,一雙杏仁大眼潤潤得似要滴出水來,那樣含羞帶怯地看著他,他是傻的才會看不出其中的女兒心思。
浥塵不傻,唉,只好裝傻。
他客客氣氣地端起酒杯,道:“夏小姐太客氣了,以後大家共事,理應互相關照。”言畢,略一舉杯,啜飲了一口。
夏雪隱約有些失望,浥塵視而不見,臉上始終保持友好疏離的微笑。
他心裡清楚,She’s not the Eason Girl。
這種女孩,像剛出生的小兔子一樣,會認人,一旦被她認準便再也甩不脫。
兔子純潔可愛,好是好的,但養兔子卻是一件需要極之精心的事情,他自認沒那種耐心,也堅決不會給自己惹這種麻煩。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夏雪不怎麼甘心,卻也只能返身離去。
酒足飯飽,宴終人散。
年紀稍長的和家裡有小孩的同事紛紛告辭,剩下一大群年輕人沒有瘋夠,又結伴而行,直奔外灘的“破”酒吧。
“破”酒吧名字叫破,其實不破,只是正門開在弄堂裡,低矮昏暗,與其說是營業場所,倒更像是地下黨接頭聯絡處,十分隱蔽,平常只做熟客生意,聽這店名也知道,老闆的意思是——愛來不來。
搭乘專門的電梯直達頂層,才會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強勁的音樂掀起激情熱浪,搖擺的燈光炫彩迷離,好多人歡呼一聲就直接旋入舞池。
陶然一看只有自己和陸浥塵還算清醒,忙衝他使了個眼色,把醉得厲害的琉璃和老吳拉回來,帶到旁邊的卡座,隨即叫了兩大杯冰檸檬水,哄他們喝下去。
琉璃陷在舒服的沙發裡,幾口冰水下肚,平復了亢奮的神經,倦意湧上來,人不聲不響地就蜷作一團睡著了。
老吳酒品差,越醉越鬧騰,拉住他倆唸叨個不停,簡直像要開一場陶然事蹟小型報告會,大大小小,好的壞的,漂亮的出糗的,事無鉅細,一一向浥塵彙報。
陶然聽得乾著急,又不能堵他的嘴,直想一酒瓶把他甩暈。
浥塵忍著笑,邊聽邊嗯嗯嗯地點頭。
說著說著,老吳長嘆一口氣,突然拉過陶然的手,按到浥塵的掌中,語重心長地說:“小子,以後陶陶就交給你了,你可甭讓人欺負她!”
陶然被他出其不意的舉動嚇了一跳,正要責怪他冒失,聽了這話,心頭一熱,什麼也沒說。
浥塵點頭,說你放心。
老吳又罵:“林醉這小子,真不是東西,下次被我撞到,非非把他揍得扁了又圓!琉璃說這事就當過去了,不讓我們跟你提,陶陶,我就說一句,就說一句既然他把寶貝當柴禾,咱,咱也不稀罕他!你等我回來給你找個更好的,你等著啊”
陶然手被他抓的牢牢的,只好順著他說好好,我等著。
這時有人過來拍老吳的肩,“胡說什麼呢你?過來跳舞啦!”說著就把人扯走了。
陶然總算遇到救星,迅速把手抽回來,掩飾地扶了扶桌上的杯子,儘量若無其事地對浥塵道:“老吳醉了,你別聽他亂講。”
七彩霓燈映在她的眼中,浮光流轉,瞬息變幻,目光卻靜靜的,語氣也淡淡。
若不是上次有那樣的巧遇,浥塵也許會相信,這無懈可擊的平靜底下和外表一樣,沒有裂痕。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笑著搖搖頭。
氣氛終究有些尷尬。
無言地坐了一會,陶然起身說,我到樓頂轉轉。又不放心地叮囑道,這兒人多,看著點琉璃。
走之前順手拿了琉璃丟在臺子上的半包煙。
樓頂是個寬敞的平臺,本不屬於酒吧場地,但因為常有客人上來透氣,所以簡單地擺了幾把高腳凳。
陶然揀了個僻靜地方坐下,隨手拔掉髮簪,讓一頭厚重的長髮也落下來歇歇。
夜風拂過,帶來黃浦江的霧氣。
外灘燈火璀璨斑斕,萬國建築群流光溢彩,正是這座城市最迷人的一刻。
偶爾有路過的船隻拉動船笛,發出沉沉的嗚嗚聲。
不遠處,海關大樓的老鐘響起一曲《東方紅》,樂聲八十年如一日,渾厚悠遠。
午夜十二點。
灰姑娘丟失了水晶鞋,馬車變回了南瓜。
再美的曾經也是曾經,一切繁華皆成背景。
陶然默立良久,抽出一根菸,發現沒帶火柴。平時從不吸菸,自然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