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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母親指著她,氣越喘越急,陶然趕緊上前撫拍她的背,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我把電話打給小林,接聽的根本就是個女人!人家說小林在她那都快小半年了,孩子都有了,你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親大口地喘著粗氣,怒目而視。
陶然臉上宛如失了血色,漸漸蒼白,終於道:“是,我們分手了。”狂風暴雨中,她平靜地有些嚇人。
母親氣得發抖,聲音立時提了上去:“分手?你現在跟我說分手?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我讓你找個年紀大點可靠的,你不肯,我讓你快點把婚結了,我讓你把人拴住了,你聽嗎?你一句都不聽!跟你爸一個德性!你別看著我!”母親罵得不解氣,順手抄起手邊的什麼東西就丟了過去。
砸在陶然身上,又落在地上,是一隻電子脈搏儀,咔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陶然垂下眼睛,吭也不吭。
母親最不喜歡她的眼睛,因為它們像父親。
不許看著我!有時無緣無故的,母親就會突然這樣說。可有的時候,母親也會一聲不響地看著她,看上好久。
這個女人用了二十年的時間都無法決定,是要恨那個男人,還是愛他。
她為她而悲哀,甚至勝過為自己。
一旁的陸浥塵早看不下去了,終於忍無可忍,出聲道:“伯母,這也不是陶陶的錯”
“你又是誰?”陶母厲聲喝斷他。
“他是我同事,送我過來的。”陶然下意識的挪了一步,擋在浥塵前面,他一愣,捉住她的手,又把她拉了回去。
“什麼同事?就從沒見你帶過同事到這來,今天發什麼瘋?”陶母狐疑地打量著他。
聽她話說的難聽,浥塵面色不悅,又想開口,被陶然制止。
“媽,你別衝外人亂髮脾氣。”她走過去,低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您。”
“我亂髮脾氣?你說我亂髮脾氣?”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陶然徒勞地解釋。
母親仍不依不饒地叫嚷。
兩名護士聞聲走進來,不由分說地責怪道:
“這裡是病房,你們怎麼能同病人爭吵?出去出去,讓病人安靜。”
“不是我們要吵”浥塵不服氣,看到陶然示意他噤聲,硬把話吞了回去。
“媽,我下次再來,您好好休息吧。”
知道母親盛怒,留在這裡只有動輒得咎,陶然尤其擔心刺激她,黯然退出。
關門之前,看到母親鐵青的臉。
她別過頭,低聲道:
“Eason,麻煩你送我回家。”
坐回車裡,陶然疲憊地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浥塵仍在忿忿。
他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麼不可理喻的母親,他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竟會是陶陶的母親,她們哪有一點像?
他有一肚子話想說,可他的教育提醒他,No judgement。
只好憋著。
兩人各自懷著心事,一路無言。
空調嗡嗡地吹著暖風,聲音沉悶又單調。
過了好久,陶然才睜開眼,扭過頭帶著歉意地對浥塵道:
“剛才真是對不起,本來到了就該讓你離開的,就不用上去陪我捱罵。”
“為什麼總是道歉?又不是你的錯。”浥塵不解,他是真的不解。
陶然以為他在生氣,溫言道:“我媽身體不好,脾氣壞,說了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浥塵沒吭聲。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從頭再忍,默默忍完第N次的時候,他想,罷罷,就當教育狗吃了吧。
不吐不快。
他突然問她:“陶陶,你有沒有想過帶伯母去看看心理醫生?”
陶然楞,“沒,怎麼了?”
“你不覺得她的行為有點”浥塵在自己不算豐富的中文詞庫裡,精挑細選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奇怪?”
“沒什麼奇怪,她只是脾氣不好。”
“不,這是精神虐待。”浥塵一臉嚴肅,“並不因為她是母親就可以這樣做。如果在美國,她會因此而獲刑。”
“這裡不是美國。”陶然有些不快,把臉轉向窗外,丟給他一個後腦勺。
氣氛一僵。
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