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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谷回到那間老屋時,太陽已經西下了,院裡的兩株老桂花樹在夕陽下異樣地寧靜安詳。我盯著那兩株桂花樹心裡翻江倒海,安妮也說過她兒時住過的房子前有兩株桂花樹,現在我可以完全肯定了,那個從小被人送來送去的可憐的小女孩,那個受盡生活凌辱如今漂泊四方遊戲人生的美麗女孩,那個名字叫做安妮長得像天使的女孩,她就是小靜啊!!
回到家,我覺得很累,連日來的吃喝玩樂讓我的胃極為不適。我不想再待在家了,就跟父母說想回長沙。父母還想留我多住幾天,我就藉口說報社那邊在催稿子必須趕回去。祁樹禮在一旁聽見也沒表示什麼,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西裝革履地來到我家,鄭重其事地跟我的父母說:“伯父伯母,我今天來沒別的事,明天我就和考兒回去了,走之前有件事情想徵求二老的意見。”
“什麼事啊?”父親笑著問。
“我想跟考兒結婚,我向二老提親”
我一個人回了長沙。祁樹禮比我先走,被我罵走的。他跟我父母提親,我當即就翻了臉,衝著他張牙舞爪咆哮著說:“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跟我結婚?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祁樹禮當然沒料到我會當著父母的面翻臉,當即臉色鐵青,冷冰冰的目光在我臉上掃蕩了好一會兒就跟嚇傻了的父母道了別,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臨出門又盯了我一眼,他一句話也沒多說,那一眼卻盯得我心裡直發毛。我有點後悔潑他的面子,再怎麼樣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不答應也不應該在父母面前讓他下不了臺,我隱隱覺得,這回祁樹禮不會輕饒我。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莫愁居,隔壁的近水樓臺房門緊閉,不見有什麼動靜,當即就放心了許多,心想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這天是初九的晚上,我想要櫻之過來坐坐,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聽,想必是和周由己出去度假了,年前她就說要出去玩的。彼岸春天此刻很安靜,很多業主回老家過年還沒回來。我裹了件羊絨披肩就出門了,迎著寒風雙手環抱在湖邊漫步,忽然兩注強烈的燈光從不遠處打過來,一輛黑色大奔平穩地從外面駛進來。我定了定神停住腳步等車子過去,但車子卻停下了,車窗搖下,祁樹禮冷冷地掃視著我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比獵人靈敏,比野獸兇殘,夜色中寒光直閃,像一枚枚匕首直中我的胸膛,幾乎不給我任何生還的餘地,想他念著“昔日心中的一個人,宛如現在的你”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看來我是真的得罪了這位爺。
回到家,人還沒坐下,電話就響了,我戰戰兢兢地抓起電話,祁樹禮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了過來:“你最好關心一下你的朋友李櫻之!”
“李櫻之?李櫻之怎麼了?”
“啪”的一聲,電話那邊變成了忙音。
我拿著電話莫名其妙,心裡一陣發緊,關心一下李櫻之?什麼意思啊?難道我有什麼把柄捏在他手裡嗎?笑話,我一不偷二不搶,還怕他捏著我什麼把柄!
第二天一大早,櫻之從雲南的昆明打來電話,說她過兩天就回長沙,春節她和周由己去了雲南旅遊。我氣咻咻地說:“你最好馬上滾回來,我快瘋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要再不回來,就只有給我收屍的份了。”
“大過年的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又是誰招惹你了?”櫻之被我罵得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你快回來就是了!”
“我當然回,我指不成還不回去了嗎?我後天中午到。”
“周由己呢,也跟你一起回來吧?”
“不,我先回來,他還要去廣州結筆賬。”櫻之說。我就開玩笑:“過年結什麼賬,你小心被他甩了。”
“呸,呸,烏鴉嘴,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那我祝你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掛掉電話後我還是急躁不安,我就是不安,心慌,究竟慌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像大雨前忙著搬家的螞蟻一樣惶恐不已。夜裡我又開始做夢,最近老是做噩夢,我在夢裡疲憊不堪,出了一身的汗,然後電話響了,我嚇個半死,自從耿墨池走後,我特別怕夜裡電話響,怕聽到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訊息。電話是個陌生男人打過來的。
“請問是白考兒小姐嗎?”
“我就是,你哪位?”
“我是高澎的朋友,我們一起去的羅布泊”
“小姐,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祁先生還在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