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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沒有再看,即便我知道,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其實,我並不知道是先有了我,所以他與母親不得以才設計了那一夜醉酒,還是那一夜過後,她哭著去找他,然後有了兩個人的請難自己,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所擁有的一切,和將來會擁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上天註定,我想要維持,我想要得到,所能依靠的,惟有自己而已。
而我,也只有強迫自己優秀,成為讓整個齊越為之驕傲的公主,成為父皇心中引以為傲的女兒,才能對的起,他毫無保留的錯愛。
所以越發的用功,事事爭做最好,再沒有了任何的埋怨和叫苦。
所以開始留意著收買人心,也不放過任何對我有助益的機會。
所以當關於南朝上將軍慕容瀲的奏摺一而再,再而三的送到我手中時,我便告訴自己,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我很清楚,齊越與南朝最終難免一戰,所以我使計混入他的軍營,心裡想著即便不能勸降他,即便不能盜得關於他排兵佈陣的相關訊息,多瞭解他一些,掌握他的弱點,對我們日後交戰總是有好處的。
綠袖曾經苦勸,公主平日做事最有分寸,為何這一次偏偏要以身涉險?
我笑了笑,開口,這你別管,到時候,讓你哥哥養的白虎乖乖聽話不出紕漏便成。
後來想想,我才發覺,或許從那個時刻起,我便愛上了他,或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藉口,我只是迫切的想要親眼去看看,這個讓齊越幾員大將都如臨大敵忌憚於心的少年將軍,究竟是什麼樣子。
所以才會有了生平第一次,瞞著父皇,這樣不管不顧的任性。
一切都按照我設計好的劇情發展,他從白虎的利爪底下救下了我和綠袖,就像綠袖不放心我的安全執意要跟著我一樣,我也執意讓自己受了點輕傷,以便讓戲演得更逼真,以便能有機會跟他回去。
我處心積慮而又不著痕跡的親近他,讓他對我有好感,對我來說這些其實並不難。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美,也知道自己有足夠讓天下人驚歎的才情和學識,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泥足深陷的人是我,而他待我,僅僅是對世間美好事物的欣賞那麼簡單。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我竟然開始嫉妒他的二姐,南朝三王妃慕容清,連自己也覺得可笑和莫名其妙。
然而,這種嫉妒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在他不厭其煩的尋覓甚至親手去做那一把一把秦箏的時候,在他收到她的家書時所展露出孩子般的喜悅和滿足的時候,在他因為我按著那曲《思歸》的樂譜彈奏了寥寥幾個音符而大發雷霆的時候,我是真的嫉妒她。
我暗地裡叫人尋來她的小像,她是美麗的,然而絕非美得讓人過目不忘,這樣的美麗無聊南朝與齊越都俯拾即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她竟可以讓他這樣,為什麼她竟可以在他眼底心中,近乎完美。
綠袖和文丞相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我,我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心底不捨又不甘,正當我一遍遍的問自己要不要告訴他一切的時候,綠袖帶來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南朝慕容家,舉兵謀反。
她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低低對我開口:“公主,我們不如趁此機會舉兵相助慕容家,一舉掀了南朝皇帝的寶座,這樣,既對齊越有利,也能讓慕容瀲感念公主的恩情。”
“現在出兵還不是時候,不過是換個人坐那把龍椅,南朝仍舊巋然不動,何苦露了底還損了自己的元氣。”我緩緩的開口:“齊越要的不是交好和歸順,而是真真正正的擁有,整個天下。我也一樣,我要的不是慕容瀲的感恩,而是,要對他別無選擇,永遠留在我身邊。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我並沒有在瀲的面前透出任何一絲口風,只是安靜的等待著,直到南朝派來逮捕他的人來到南疆,直到他拒捕,逃了出來。
其實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不會有任何危險,然而他卻並不知道,仍以為這是死生一線的緊要關頭,而他,並沒有丟下我。
他牽過馬匹讓我與綠袖上馬,這條路一直下去便是回齊越的方向,我怔了幾秒,沒有動彈,他於是開口催促:“快走,一會追兵來了你就麻煩了,我如今保不了你。”
“你知道我是齊越人?”我仍是試探性的問。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帶你回來,又怎麼會任憑你的婢女幾次三番趁夜外出,天戀公主。”他不避不讓的直視我的眼睛,直截了當的開口,卻忽而露出一絲苦笑:“只是現在,不需要了。”
綠袖駭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