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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用些蓮子羹吧。”
長孫無垢微微笑了笑,接過了湯碗,漫不經心地攪了攪,輕聲道:“鳶兒,你還記得綺羅娘子麼?”
“記得。”鳶兒垂首道。
“你最後一回給她送了我那方白絹過去,她說什麼了?”長孫無垢啜了一口,輕柔地問道。
鳶兒猶疑片刻,一字一句地複述出來,“多謝秦王妃美意,然綺羅自有打算,王妃不必多慮。”
長孫無垢將碗放下,輕聲道:“雖是商戶之女,但見識倒還過得去,只可惜死得太早了。”
又出神片刻,長孫無垢對鳶兒道:“三娘子曾贈了我一方帕子,是她親手織繡的,你去取來送去駙馬那兒吧,也算是慰藉了。”
鳶兒捏了捏握在手心的帕子,低低應了一聲,退下了。
過了兩日,一名俊挺青年出現在東宮。
“令武?”李建成詫異地挑了挑眉,他口中的令武是平陽公主秀寧的兒子,李建成也就在他年幼時見過他幾回,自平陽公主去世後,柴家也被算作秦王派的,很少與東宮來往了。
柴令武進來後,先向李建成行了禮,規規矩矩地坐下後,李建成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眉眼間確是頗像秀寧,臉龐輪廓肖似其父,是一個頗為俊秀乾淨的青年。
柴令武先與李建成寒暄了一番,才道出來意:“近日整理母親遺物,在其中發現了綺羅娘子贈與母親的一些東西,故而特地送來給殿下。”
李建成怔了怔,秀寧去世也有兩三年了,柴家忽然讓小兒子來送東西,還是綺羅贈與秀寧的,頗有些怪異。
然而柴令武斯斯文文坦坦蕩蕩的模樣無甚疑點,李建成也不好不收,便應了下來。
柴令武見東西送到,也不多留,很快便告辭了。李建成皺著眉思索片刻,也弄不清柴家此舉何意,便喚了婢子,讓她把柴令武送來的東西取來。
婢子很快取來了,托盤上零零碎碎放了些許小玩意,並不多。原本李秀寧與綺羅便不算親近,這些大約是偶爾交往時贈與的。
李建成翻了翻,卻在一方絲帕下見著一封信。信好好地疊著放在封裡,紙張已有些泛黃。
李建成開啟信,約莫是受了潮,字跡好些都模糊了,卻能看出是綺羅那一手娟秀的小篆,李建成原本輕柔捏著信紙的手隨著閱讀的深入而緩緩收緊,直到脆弱紙張發出輕微的碎裂聲,方才抿緊了唇,放下了信紙。
他將信小心擱下,獨自坐在日暮時暑氣將散的房間裡,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一點冰涼,怔怔地注視著面前輕薄的紙張。
慢慢的,一股深重的寒涼之意漫上心頭,李建成狠狠咬住唇,喃喃道:“但願不是如此世民,你不要令我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進入考試月好苦逼啊╭(╯^╰)╮還有五章左右就可以完結了,結果一直拖著好難受
山雨欲來(二)
太子被軟禁的時日並沒有持續太久,李世民原本便不願這事牽連到大哥,便壓住了底下一應將領謀士的反對,硬生生將“證據確鑿”的刺殺給抹得輕描淡寫,也不知李淵是否也正有此意,再沒有像刺殺那日一般大怒,而是順著李世民的意思,免了李元吉的重責,許他出府走動,只是職權還未放回。
太子的軟禁也被解除了,這風波看似過去了,但李淵細長雙眼裡愈發深沉的眸色卻依舊叫人捉摸不透。
在放出李元吉之前,李淵曾召李世民前去。父子倆密談的時間並不長,很快,李世民便帶著一如來時那般漠然神情離開了。
李元吉一被放出,頭一件事便是直奔東宮,向李建成請罪。
直裾曳地的清俊男子站在迴廊上,眯著眼不言不語,跪在他身旁的青年便也不動,只將頭垂得極低。
“元吉,你知錯了麼?”
“大哥!”跪在地上的正是平素陰沉暴躁的齊王李元吉,他惶惶然抬起頭,咬牙道,“這次是元吉莽撞了,連累了大哥,元吉該死!”
李建成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按理說,這次他不該為李元吉出頭勸說的,整個朝野都知道齊王是太子這一方的人,若是他悶不吭聲,甚至主動提出懲處齊王,那麼父親也不至於迫於朝野上秦王黨的壓力,將他軟禁。
然而眼角瞥了眼跪在地上一臉負疚的李元吉,李建成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沒有下一次了。”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元吉,我只問你一句,這件事你是真的參與了麼?”
先前他沒工夫多想,也不願多想,但他知道元吉敵視世民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