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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些汗珠,小嘴微微張著呼吸困難,似乎是染了風寒。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大夫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他的小手,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不經意地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些許暗紅色的痕跡。
張大夫便將他的衣袖往上挽起,竟看到他的手臂上長了一片暗紅色的小斑,不免一驚,又往他的臉上看去,他的臉上也生了些許暗紅色的斑,只因面色潮紅,方才未能看出來。大夫驚呼一聲,從臥榻上跳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因太慌亂,差點跌倒。
碧玉扶住他,秀麗的臉上盡是疑惑,問道:“張大夫,怎麼了?”
“是是”張大夫哆嗦地指著躺在臥榻上的李世民,說話時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是天花。”
天花二字好似一道晴空霹靂,驚的碧玉站不住腳,慌亂之中碰落了桌案上的藥箱,藥箱內的東西灑了一地。
適時李建成正在書房內看書,聽得一陣腳步聲後,便見綠柳急匆匆進來,髮髻上的步搖亂慌,珠串糾結在一起,她沒有行禮,大聲喊道:“大郎,不好了。”
綠柳的性子向來溫吞,從未有過這般焦急的模樣,李建成的目光從書上移開,“何事如此慌張?沒點兒規矩。”
“二郎、二郎他”
又是李世民,之前也未見他有如此多的事,只記得是個討人喜歡的的孩子,很多時候都是遠遠地看一眼,就默默地走開,並不打擾。而現在老天莫不是在作弄人?越是不想見到的人,越是讓自個兒見著。
“莫不是世民又在使小性子?”
“不,”綠柳急忙搖搖頭,道:“這回是真的嚴重了,前兩天二郎便說不舒服,喝過藥也不見好,反而愈發嚴重起來。今兒讓大夫來看過,大夫說,二郎他、他得了天花。郡公現在在二郎的房外,叫你速速去呢。”
李建成執著書的右手驀地一緊,怎麼如此?他記得在那一場喻示的夢裡,李世民從小到大身體一直很好,連小病也鮮少得。莫不是他的記憶出了差錯?不,他的記憶力極好,斷不會記錯。來不及細想,他放下書,匆匆趕去李世民住的院子。
綠柳凝視著他慢慢遠去的背影,直至隱在牆後頭,她的手摩沙腰間的香囊,低下頭,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李淵負著手在房門口來回踱步,幞頭上的帽翅上下襬動。竇夫人身子不好,僕人們搬了胡床放在門口,她坐在胡床上,手中捏著一方手帕,時不時地拭去眼角的淚水。她明白作為一家之母,首先就應該以身作則,不亂陣腳。然而作為一個母親,她擔心自己的孩子,每每一想起世民正在房裡難受,她的心如同刀絞一般。
“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世民怎會無緣無故得天花呢?”李建成不解道。
李淵搖搖頭,嘆息道:“不知,張大夫說是接觸到不乾淨的東西,因而傳染上的。我先前聽聞南方在鬧天花病,死了不少人,可世民近些日子從未出過門,更別說去南方,如何能與那些災民接觸,繼而被傳染呢?”
他怎麼也想不通,兩天前那個穿著圓領小衫隨著他練武的乖巧的孩子,竟一下生了重病。
李建成瞧出李淵心急如焚,安慰道:“父親莫急,世民不會有事的。”
李世民自小便是李家的寶貝,據說他出生之時,天上降下祥瑞,有一位雲遊的道士說這孩子將來能濟世安民,故而父親為他起名為世民,可見父親在他身上寄予了多少期望。然而這個被寄予深厚期望的孩子,卻得了天花,隨時都可能早夭。
李建成不忍心看見父親母親悲痛,可心底卻隱約鬆了口氣,想著李世民就此早夭才好,如若如此,除去李世民也不必他親自動手,今後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畢竟他再恨李世民,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手上染上與自己相同的血液,心中總會難過。
李淵只顧著悲痛,並未注意到李建成臉上的表情變化。
張大夫說因為天花極易傳染,吩咐李府的人近日都不能外出,特別是李世民院子裡的婢子們,連院子都不能離開。奴婢們進房時,臉上皆蒙著面紗,雙手套在紗布裡,出來時,將面紗與紗布取下,放在藥水裡浸染過後,在放到陽光下暴曬。
房中忽地響起李世民充滿痛苦的嚎叫聲,李淵扯住一個剛從房裡侍女,問道:“世民怎麼了?怎麼了?”
他幾乎是用吼的,侍女嚇壞了,縮著肩膀往後躲,雙肩被李淵桎梏著,越躲只會越疼。
“回郡公,二郎身上的斑點已經變成丘疹,奇癢難耐。張大夫制住他的雙手,不讓他亂抓,因而二郎只得痛苦地叫喚。張大夫吩咐婢子去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