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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脫稚氣,卻已然國色。
李世民搖頭道:“我便說瞞不過你,秀寧卻道我只會做些大開大合的詩,失了精巧,怕惹你不快。”
“得了吧,你肚裡有幾兩墨水,我會不知?”長孫無垢嗔怪一句,她將團扇擱置一邊,見李世民仍舊傻乎乎地站在她面前,忍不住微紅了臉頰道:“你還不出去?”
李世民回過神來,向她微微一笑道:“等我回來。”
長孫無垢輕輕頷首,目送他離開。
完成了卻扇,李世民作為新郎,便要留在外間同父親他們一起應付賓客。
氣氛正熱烈時,一名下人匆匆奔進,滿臉喜悅之色道:“四郎回來了!”
話音剛落,李元吉便著盔甲,一身風塵地大咧咧進了來,李淵見狀,也顧不上正在與他交談的賓客了,忙過去問道:“如何?”
這一句問話卻叫李元吉怔了怔,鬧不清楚父親到底要問什麼,索性便把李建成給他的信交給李淵,道:“大哥說都在這裡頭寫著了。”
李淵不好在此時此刻拆信,便問道:“怎麼就你回來了?”
“原本戰事結了的,誰料那流匪竟有個老巢,故大哥留在那處,遣我回來給二哥道喜。”李元吉說罷,將一隻無甚雕紋的紅木盒子交給站在李淵身後的李世民,笑道:“二哥,恭喜!大哥託我帶來這份禮物與你,說匆忙間也無準備,請你莫怪罪。”
對於這個弟弟的道喜,李世民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他低著頭,專注地盯著手中那不起眼的小盒子。
李淵知他因李建成不能來,已然分外失望,此刻便寬容道:“世民,你先到後邊歇一歇吧,瞧你發冠都歪了。”
李世民聞言立時匆匆往後堂走,一路上對敬酒的賓客甚是敷衍,不過一刻功夫,身著紅衣的少年郎便消失在人聲濟濟的喜堂中。
李元吉注視著李世民離去的背影,隨手拍了拍膝上的灰塵,帶著莫名的笑意與圍上來的賓客交談起來。
李世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焦急什麼,在洞房中,看見無垢移開團扇時,他從始至終一直飄飄蕩蕩的心思終於重重落了地,他以為自己要死心了,卻在看見那再樸素不過的小木盒時動搖了。
到得後堂,四周靜靜的,府中上下幾乎都去了前邊端酒上菜,要不就是女眷們在竇夫人房裡說話,這兒便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他。
咬住唇,李世民開啟了盒子——紅色墊布上,一對玉玦靜靜躺著。
上面閃耀著的溫潤的微光生生刺痛了李世民的眼睛,他手一鬆,仍由玉玦連著木盒一起滾落到地上。
玉玦,玉玦,從此與君絕。
那夜李世民再從後堂出來時,言笑晏晏,全沒有先前漠然冷淡強裝笑意的模樣,喝酒尤為豪爽,稱得上來者不拒,如此一杯一杯往下灌,饒是李淵也看不過去了,勸了幾句,這孩子卻當耳邊風,照樣喝,賓客起鬨,直鬧到夜深,方才散了宴席。
李世民已經醉得不行了,他卻仍覺自己分外清醒,揮退了幾個想要上來攙扶的婢女,他一人來到洞房外。
房內,火燭燃著,一片暖色。李世民呆呆看了許久,狠狠抹了一把臉,對守在門邊的婢女道:“今夜天涼,再多抱一床被來。”
侍女領命去了,他才推門,長孫無垢正坐在床邊,一枚一枚撿起灑在床鋪上的銅錢,聞聲抬頭道:“你回來了?”
李世民默默頷首,有些踉蹌地坐到桌邊,那濃濃的酒氣頓時充滿了整個新房。
長孫無垢以袖遮面,埋怨道:“你喝了多少?真是的,哥哥也不幫你攔著點。”
李世民醉醺醺地支著臉道:“他自己連路都不會走了,還幫我,呿!”
長孫無垢皺眉瞧了他一會兒,喚道:“鳶兒!”
一個約莫十三四的小姑娘遠遠應了一聲,不一會便過來道:“娘子有什麼吩咐?”
“打水來。”長孫無垢道。
待熱水來了,她挽起寬大的衣袖,擰了熱帕子幫李世民擦臉,一面擦一面笑道:“虧得你酒品好,喝多了只會發傻。”
李世民眯著眼哼唧了一聲,握住長孫無垢捧著他臉頰的手,良久低喃道:“無垢,我傷心”
長孫無垢毫不停頓,彷彿沒聽見似的繼續給他擦臉,擦完了,又去給他脫靴。
李世民勉強清醒了一些,按住她道:“這不用你來。”
一旁尚未走開的小婢子忙道:“娘子,這我來就是了。”說罷便蹲□去。
長孫無垢也不堅持,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