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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默然,過了片刻,她道:“那還請大郎多多小心。”
“恩。”
李建成曉得紫英並沒什麼害處,雖則被人看著的感覺不甚好,但此時無法,便只得先擱著了。而綺羅向來與紫英情同姐妹,此間突然要將紫英支走,莫不是中間出了什麼事?
“不過你過來便只是為了送茶麼?”李建成不欲她過於憂慮,便轉開話題。
綺羅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將手抽出,從懷中拿出一小卷紙來,道:“今兒一早院中落了一隻黃鳥兒,腿上綁著這東西,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置,便拿來給你。”
李建成接過紙卷,開啟便見抬頭是“子文安好”,他未看內容,直掠到下方,信尾只草草寫了兩字“執禮”。
李建成將這封信重新卷好,問道:“那隻黃鳥兒呢?”
“還在院子裡歇著呢。”許是記起那鳥兒可愛,綺羅笑了起來,“一點兒不怕人。”
“那是自然的。”李建成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回房裡歇著吧。”
綺羅忙為他披上鶴氅,急急問道:“可回來用飯?”
李建成想了想,道:“約莫不回來了,你先用吧。”
綺羅難掩失望地應了一聲,李建成匆匆安撫似的笑了笑,道:“這些日子比較忙,待過幾日便好了。”
綺羅點點頭,目送李建成離去。
李建成出宮卻是去尋韋挺了。
這封信分明是給他的,只不曉得送信的訓禽怎的將信送到了武德殿來。
韋挺住得不遠,此時天色陰暗,像是要下雪的模樣,李建成沒騎馬,慢慢步行著,往韋挺住處去。
沒拍幾下門,門便開了,韋挺所住的不過一進簡單小院,看著也頗為樸素。韋挺見他來了,很是怔了一會兒,他未曾想到堂堂唐國世子竟會獨身前來,便有些手忙腳亂。
將李建成請進來,饒是韋挺一向有些迂執靦腆,也忍不住怪了一句:“世子當派人提前來說一聲才是,寒舍簡陋,都沒什麼好招待世子的。”
“我來看看舊時好友,還要派人來通報麼?”李建成揚了揚眉,被凍得有些失了血色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他取出那封信,揚了揚,道:“何況我還是帶了見面禮來的。”
待溫了米酒端上,韋挺方坐下展開紙卷,只一眼,臉上便現出笑容來,他匆匆看了一遍,小心收好,掩不住歡悅地對李建成道:“世子是從哪兒拿來的?”
李建成大略說了說,琥珀色眼眸難掩興致地盯著那信,問道:“看你如此高興,想必來信的必是至交了?”
韋挺忙收斂了些許笑意,但臉頰依舊紅潤,他道:“這位執禮,便是文帝時隱居太白山的杜執禮。”
李建成怎會不知,那杜淹是京兆杜陵人氏,聰敏善學,他與同郡韋福嗣交厚,他曾對韋福嗣說,陛下好用隱士,不若隱居太白山。兩人因此不出仕,隱居太白山。誰料話傳到文帝耳朵裡,惹得文帝大怒,將他們流放南方,後遇大赦天下,方才入朝為官。
只是——“確是名士,只不知杜御史現在可好?”李建成攏著袖,笑吟吟問道。
“他現下在洛陽,信中說宇文化及一夥似有異動,他們這一幫子官員都困在洛陽城中,進退不得,如坐針氈啊。”韋挺提及此,方才的喜色也褪去了,有些憂慮了。
“宇文化及雖奸猾好色,卻沒那個膽量逼宮弒帝,他身後怕是還有一批人野心勃勃,不甘平靜。”李建成慢悠悠地道,“杜御史只要安安分分,便不會被宇文化及那等人為難”
“但願如此吧。”韋挺嘆了口氣。
兩人又聊了片刻,李建成因著極看重韋挺,故拿到這信時特特送來給他,上一回他並不曉得韋挺竟和杜淹關係不錯,這兩人不僅年紀差得甚多,為官之地也相隔甚遠,真不知如何認識的。
但既是杜淹,李建成也稍稍放下心來,他記得在王世充敗後,杜淹因有其侄子杜如晦等的求情,活了下來,後來被房玄齡招至天策府下為曹參軍和文學館學士,確是一位很有才能的人。
此時天色已晚,李建成便在韋挺這裡用了飯,雖有些寒陋,但他素來不在意這個,倒是能與好友相談甚歡。
武德殿中。長孫無垢皺著眉喝下了烏黑藥汁,她初次有孕,故而處處謹慎,好在她身子一向康健,竟是連妊娠反應也比常人要輕得多。
鳶兒將藥碗擱在托盤上,把漱口盞遞過去,長孫無垢漱去藥味,拿帕子拭了拭嘴,低聲道:“鳶兒,可曾看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