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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地勢與其對峙,也撐不了許久,正面交鋒更是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手指在地圖上虛虛滑動,過了片刻方才道:“將軍,始畢敢圍天子,必是認定了後方倉促無援,不如我張軍容,令數十里旗幅相續,夜則鈕鼓相應,虜必以為救兵已到,或有一線生機。”
雲定興眼睛一亮,連連讚道:“不愧是唐公的兒子,果然有過人之處!”
李世民對他的誇獎恍若未聞,僅僅嘴角稍提,便重又盯住了那張地圖。
雲定興毫不在意,他為保自身榮華,連親外孫都能棄之不顧,怎會為一名下將的敷衍態度而不滿,也不管李世民依舊面色冰冷,他大跨步走出營帳將命令傳達下去。
李世民目光掠過雁門,面前這張地圖實則涵蓋了雁門乃至塞北的部分地區,在那裡,正是東突厥部落。
“疑兵之計終究落了下乘,始畢可汗不會如此輕易上當。”他注視著地圖殘破角落,喃喃道,“若要敵軍解圍而去,還需一道助力”
他沉吟半晌,眉尖微微一挑,半嘲半諷道:“不知那困於雁門內的一眾臣子還記不記得始畢可汗之妻是哪位呢?”
話畢,他再不看那張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殘舊地圖,轉身大步走出了營帳。
雲定興的命令已下,一時間整個營地散散漫漫的兵士都忙碌起來,他們已在這荒涼之地呆了數天,加之原本便不是什麼精兵,此時行動之間頗有幾分慌亂。
李世民在營地間穿梭,時不時呵斥兵士,他雖年少,平素似也任俠仗義,平易近人,但一著戰甲,便有一股子戾氣,本就銳氣的眉眼愈發冷厲,這些散漫慣了的官兵大多倒還真對他有幾分敬畏,不敢不從。
是夜,火光如長蛇,在山野間綿延數里,火光間偶爾一角旌旗,沉默而威嚴。俄而沉悶鼓聲響起,漸強漸急,迴盪在漆黑夜空中,號角聲也旋即跟上,遠遠望去,氣勢懾人,倒彷彿真有大軍已將要到達雁門。
李世民站在營帳外,抿著唇遙望那火色長龍,他雖出了這麼個主意,事實上對於勤王之事卻並不如何上心,隋煬帝危急之下,詔天下諸郡募兵勤王,他們太原李家自然也在其中,大哥留守府中,父親也已帶兵出發,他應募前往,被分到了屯衛將軍雲定興營。雲定興是個什麼貨色,李世民大致清楚,再加上這營中兵士良莠不齊,實在不是一支能打仗的軍隊,故而李世民考慮再三,也僅能給出這麼一個法子。
“但願城中有人能想到義成公主,又或是旁的勤王兵馬能儘早趕到”他輕聲道,眸色暗沉,過了片刻,忽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意來,“若是不成,那人死了也好。”
說罷,他轉身進了營帳,再沒出來。
這疑兵之計一連做了兩日,突厥依舊在雁門城外虎視眈眈,眼見計策毫無效果,雲定興有些急了,再次找來李世民問詢。
李世民直挺挺地站著,聞言只是道:“既已開始,便不能停,就算是個紙老虎,畫得漂亮些也能唬住不少人,現今我們只能等著更多兵馬前來救援了。”
雲定興無法,只得罷了。
雁門城內。
遍地俱是突厥射進城內的箭矢,受了傷的兵士神情呆滯地三三兩兩靠坐在牆邊,街上一片荒涼,老弱婦孺都被集中在一處安頓下來,可用的青壯年俱被徵召,突厥幾番猛攻,城內只得勉強防禦,傷亡頗多。
行宮內也是一片悽惶,宮女內監無事可做,只得哀哀慼戚地聚在一處,已有不少宮女正拿著帕子悄悄拭淚。內史侍郎蕭璃穿過宮園,見此情形,不禁嘆道:“如此哭哭啼啼,愁雲慘淡,也難怪外頭士氣低落,便是來了些援軍也毫無用處了。”
一旁近臣虞世基道:“昨夜尚有人來報說是勤王大軍已至,旌旗遍野,鈕鼓相應,我倒是覺得此難必過,只是主上確是要鼓舞一番士氣方可。”
蕭璃聞言只是笑笑,他怎會不曉得虞世基所說的“大軍”?但各路勤王軍隊,據他所知,已到的便是自保都尚嫌困難,甚而有遠遠駐紮觀望的,昨夜那綿延山野的火光旌旗,八成怕是哪個營的詐計罷了,雖則無甚大用,但出此計者也頗有幾分膽識了。
想到這兒,蕭璃也道:“如此,稍後面見主上,有勞虞公多言幾句,務必請主上”
話還未完,兩人已到了大殿,蕭璃便也住了嘴,整理一番儀容,便進去見楊廣。
空曠大殿內,左右並無宮女內監,楊廣在殿內不住踱步,下邊尚書樊子蓋同吏部侍郎裴矩垂首不語。
見蕭璃同虞世基進來,楊廣忙問道:“寡人聞已有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