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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矛盾,敏感,猶疑,固執,蠻橫被無限放大,她把自己毫無保留的投入進去,又要苛責一諾步步到位,彼此深愛,相互傷害,耗盡了自己,掏空了對方。也許她只是個沒有被滿足安全感和情感需求的孩子,所以在他面前,總是將惡劣的一面演繹到極致。不能成全便要毀滅。似乎不做到摧毀與破壞,自身就不具備明確的存在感。年幼時留下的隱疾,需要時間治癒。 說到底,她的意志簡單明確,不過是缺失來自年長男性的疼愛與關懷。成長過程不斷積累陰影,是種無法被滿足又無所不在的欲求。而最終這種盲目的無止境的欲求,在表象的世界裡幻化成無止盡的鬥爭,與他激烈對抗。也許他們相遇的太早,相愛的太早。人在年少時對於愛的本質總是不得要領的,彼此在對方心中安營紮寨,卻又各自為政。與之不相融洽的部分對抗,企圖突破。於是也就沒有寬憫,原諒,理解與珍惜。
小可說,北北,我希望你能和豫哲一起來參加我女兒的滿月宴。
北北迴了資訊:豫哲也去嗎?
是的。
她和豫哲多久沒有見面了?有一年多了吧。上次見面是在小可的婚禮上,他是伴郎,北北是伴娘,這是小可的精心安排。高中時候小可就說,北北我們倆不管誰結婚在先,另一個都要給對方當伴娘好嗎?收到請柬時,北北問她,伴郎是誰?我認識嗎?小可說秘密,笑的燦爛而詭異。
北北提前一天到了小可家裡,幫她打點第二天婚禮的細節。臨近下午的時候,小可安排北北去車站接一個她家的親戚。還沒有到車站,她卻遠遠看見豫哲西裝革履的站在那裡四處張望,她的心突然砰砰的跳的很快,她站在那裡愣了幾分鐘,直到豫哲朝她走來。她第一次見到他穿西裝的樣子,看起來成熟很多。黑了,瘦了,臉部的輪廓因此顯得更加清晰明瞭。坐了一夜的火車,略顯疲態。高中畢業之後他們就很少見面了,基本是一年一次,都是在北北過生日的時候。無論豫哲在哪裡,都會趕來為她過生日,除了18歲那年的生日。
北北看著他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豫哲說,我們的北北又漂亮了。他總是這樣說,學小可的口氣:“我們的北北。”十分親暱。他們肩並肩向小可的家裡走去。
婚禮的場面溫馨暖人,司儀不停的逗新郎,讓他講述追求新娘的過程。新郎個子不高,人黑且瘦,眼睛眯起來像是困頓打盹的貓,鼻子高挺碩大,彷彿橡皮泥捏好之字尾上去的,與瘦削略顯過長的臉部搭配起來不甚協調。架著一副玳瑁邊眼鏡,多了份內澀與斯文。是個中學老師,和小可在同一所學校教書,他教初三物理,小可帶英語。新郎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的人,今天這樣的場面,他顯然過於激動了,不停的擦汗,眼睛從未離開小可,斷斷續續的講述著他們的相識,相戀。小可在一旁,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眼淚不停的流,妝都哭花了,臉上卻掩蓋不住的幸福與滿足。偶爾,北北上前給她遞紙巾。
司儀又開始捉弄伴娘伴郎,底下來喝喜酒的人也起鬨說讓伴郎向伴娘求婚,和伴娘喝交杯酒,並且要求伴郎親吻伴娘。北北的臉漲的通紅,很是尷尬。豫哲卻沒有絲毫猶豫,單膝跪地,接過小可手中的大捧玫瑰,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向她求婚。北北有些驚訝,這一切像是先期已經預備好了,只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也許這一切本來就出自豫哲的安排。她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小可,小可對她眨眨眼,努努嘴示意她答應。她更加確信,自己是唯一一個被矇在鼓裡的當事人。
這麼多年,一諾從來沒有向她求過婚,即使是求婚,她會不會答應也是個未知。下面的人不斷的吆喝著讓伴娘收下戒指,後來有人上臺,不斷推搡著他們二人,在一群人的鬧騰下,彼此喝了交杯酒,沒有親吻。那天北北喝多了。吐了哭,哭了又吐,完全要把自己全部掏空似地。豫哲扶著她先回賓館休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看見守在床邊的豫哲,勉強坐起來,頭痛欲裂。豫哲端了杯白開水遞給她,在身後為她墊了墊枕頭,讓她更舒服些。
北北說,我想出去走走。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小城籠罩在夜色中,靜謐安寧,偶爾有狗吠,打著雪亮刺眼的車頭燈的車疾馳而過。路的兩側種著法國梧桐,新長出的嫩葉,在暗黃色的路燈下顯得墨綠,有種肅穆端莊的美。微微起風,路燈下樹影斑駁交錯。三月底的天氣還是有些許寒涼,豫哲脫下西裝給北北披上。
她想起白天小可對她說,北北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倆的喜糖就好了;我可是看著豫哲從高中到現在就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一個人啊,你不得以身相許報答他呀。從北北15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