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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彷彿置身沙漠中,內心一片荒涼。前路依舊渺茫,又似乎沒有任何退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必須選擇離開,也許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為了愛,為了宋一諾。一諾說,北北我們該結婚了,這樣分開兩地只會越走越遠。其實走到這一步,所有的決定都無關緊要了。
她說,一諾,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結婚,現在我只是感到厭倦。也許我只是沒有去處。也許我只是需要你陪著我。
許致遠,林北北的頂頭上司,張仕誠多年的好友。那天許致遠說,林北,咱們下午有一個會議,可能會開的晚一些。會後你留一下,我們一起吃個飯。也就是那天,她第一次見到了張仕誠。
會議從下午三點一直持續到晚上七點,北北有些心不在焉。財務部經理沈平在口若懸河的分析著上半年的經營業績,成本控制,以及下半年的財務預算和資金安排等等事宜。她一直把玩著手中的筆,心隨著筆旋轉不安。
從杭州回到西安已經一年多了,一諾也輾轉從杭州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分開之後就很少再見面。彼此有了各自獨立的生活,每天電話或者簡訊,但似乎可以溝通的內容愈來愈少。起初相互傾訴,聆聽,不斷交換雙方生活中出現的有趣的或者無聊的人或事。漸漸疲憊於這種狀態,話題各自趨向分裂,失去粘連性,不斷相互脫離,逐漸沒了交集,甚至有時候打電話會沉默相對。偶爾還會出現爭吵,很瑣碎的小事也能讓雙方惱羞成怒。電話是他們溝通感情的唯一方式,卻也無辜的成了洩憤的方式。有時候北北說著說著,就將電話摔出幾米之外。她說,我們分手吧。一諾說,你不要這麼任性。也許你應該過來一趟,看一看我的家鄉。我們該結婚了。
18歲到現在,他們已經走過了六年,戀愛談到一個臨界點,該是對未來有一個新階段的交代和歸屬,卻似乎找不到可以維繫下去的支撐點。結婚?拋開他們之間客觀的重重障礙不說,北北自己就沒有任何信心。換做六年前初時之時,也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哪怕是私奔。可是愛情在時間的打磨下,被風化的面目全非了,但不能否認她仍舊愛他,她需要一諾陪著她,一直陪著,天涯海角也好,海枯石爛也罷,她就是要一諾陪著她。她是個任情任性的人,也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時間把一切都改變了,如同她的城市與他的城市之間的距離。1279公里,六年,漫長的路途,漫長的愛情,到最後,只是讓她筋疲力盡,失去了最初的熱切和期待。殊途同歸。
他說,北北,也許我們該停下,停在一個地方安定的生活,我們會有一個家,一個孩子。
流浪,也許這並不是一諾想要的生活,但是卻是他的愛,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去成全。他愛她成為不可撼動的信仰。他一路追隨著她的腳步,孤獨的力不從心。
北北說,你後悔嗎?後悔愛我?
他笑笑,傻瓜,我愛你!
他有醉人的笑,溫柔璀璨,明媚疏朗。北北伸手去撫摸他的眉眼,用手指記錄他面板的溫度,臉部的線條,一寸一寸,她要熔化在他的微笑裡。
他認真,謹慎,執著,上進,專注,溫馴,淳良,感恩,質樸,向善。卻倔強,固執,敏感,執拗,激烈,牴觸,脆弱,孤決,冷酷。是自我矛盾的存在體,猶豫不決,相持不下。對立面的鬥爭,毫無休止,長久對峙。活在持久的糾結不息,欲罷不能之中。
六年的時間過去,她太瞭解他是個怎樣的人。他是這樣的男子,自身固有的缺陷,不被馴服,不被掩飾,被暴露,被看穿,是種羞恥,是種自卑,卻是對於她完全的信任與交付。只是她仍舊不能確定在所有人的反對聲中自己是否會與他有一段婚姻。殘酷的時間,考驗彼此的人性明暗,讓她將他所有的優缺點全部看透,以至於不給自己留下任何幻想和憧憬。
會議結束後,北北在辦公室整理這一些會議記錄。她一直在惦記著昨天一諾在電話裡說的事情。她想也許她真的該辭職,去一諾的城市找他。六年了,她一閉上眼睛,這六年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像過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來回播放。她已經不能再讓他做出犧牲和讓步了。
可是豫哲說,北北,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放棄安徽這邊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她說,一諾,你要不要來西安?一諾說,北北,我們不能再漂泊了,你來我的家鄉好嗎?豫哲肯做的,一諾就做不來。他總是反覆的說,我和他不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家中獨子,豫哲還有一個妹妹,他不能拋開自己的父母,並以此作為理由。亦舒說過:愛的不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