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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元佐看著眼前忽然變得蒼老的父親,聽著這一句句剜心的話,只覺得五內俱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勉強張口,淒厲地大叫一聲:“父皇——”已經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皇帝一把將手中的劍重重擲下,踉蹌著轉過身來,用盡全力才能扶住御案,再也不去看這個最心愛的兒子一眼,冷冷地道:“你始終都不明白,當然兄弟二人從軍,朕也是棍棒打出的天下,朕也曾親披兵甲,血染沙場。趙宋江山不是太祖一個人的江山,也是朕的江山。朕要天下人都明白,如今的皇帝,是朕、不是先皇。朕不可以永遠活在哥哥的影子下。”他看著御案上的玉紙鎮,這是昔年元佐呈獻的貢禮之一。只因為是元佐獻的,他一直留在案頭。看著這玉紙鎮,皇帝的心頭之痛,無以言表。當年父子何等連心,他徵北落難,血色夕陽中,只有元佐一人拼死去找他;兒有疾,父牽掛,親問寒暖。為什麼到如今,父子相對時,兩個人的心,竟然已經冰封?
皇帝的手,緊緊握住了玉紙鎮,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一絲的暖氣了:“哀大莫過於心死。你所要的,朕都成全了你。身為父親,朕能為你盡到的心,已經到了頭了!身為一國之君,朕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接受國法的制裁!”他大喝一聲:“來人哪,將楚王帶下去,交給御史臺,依國法治罪!”
夏承忠大吃一驚,磕頭道:“皇上三思!”
皇帝並不回頭,扶著御案一字字地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楚王拭去唇邊的鮮血,將身軀跪得筆直,只是說了一聲:“兒臣之罪,罪莫大焉!父皇,保重!”然後站起來,向著皇帝三跪九叩。他重重地磕下頭去,沉悶的磕頭之聲,在一片寂靜的御書房迴響,一聲、兩聲、三聲他每一個頭,都磕得用盡全力,只見一縷鮮血,自他的額頭,印在御書房地面的金磚,然後越來越多地,流入金磚的縫隙之中。
三跪九叩皆,楚王元佐站起身來,他的身形似搖晃了一下,卻又立刻站得筆直,他全神貫注看著父親的背影,彷彿要將這身影刻在腦海裡似的。然後,轉身向御書房外走去,走入手執兵器,押送他前去御史臺問罪的護衛叢中去。
☆、第九章(1)元佑
第九章、許王元佑
東宮失火,京城震驚。
文武百官次日上朝,卻聽說竟然是楚王放火,且楚王已經被押御史臺審問,皆大吃一驚。楚王府諮議齊王趙遹、翊善戴元連忙出列,頓首請罪。
陳王元佑率諸王也跪下請罪,諸王皆是心驚膽戰。皇帝早就說過楚王有病,不許惹他激動,昨夜楚王放火,起因也是看到了他們赴宴而歸所引起的,若是追究下來,人人都難免有罪。
皇帝神情黯然,道:“諮議翊善,固有輔佑之職。但是知子莫若父,楚王性情,連朕都難以教化,豈是你等能勸導得了的?朕赦卿等無罪!”
早朝就在極其沉黯的氣氛下,草草結束了。文武百官們備了一疊的各地水旱糧防等奏議,沒有一個人敢拿出來上奏的,明知道皇帝今日心情不好,誰也不敢撞上去成出氣的靶子。
御史臺的效率極快,昨日起火的因由,本是極簡單的,楚王府上下的問狀也都差不多,楚王更是自己把所有的罪名都認了下來,御史臺不敢議罪,只得把各人的供狀一字不動,呈給中書省。
中書省接了問狀,與門下省諸平章事商議了以後,亦是一字不動,呈上大內。
皇帝並不去看供狀,他不必看,也知道其中寫著些什麼。他只問:“使相們怎麼議的?”
夏承忠小心翼翼地道:“使相們說,請官家聖裁!”
火燒東宮,是滔天大罪,然而楚王,卻是誰也不敢議罪的,如何處置楚王,只能是聽候聖裁。
皇帝拿起供狀,又放下了,淡淡地道:“誰都不敢議,是嗎?”他怔怔地看著窗外那夕陽一點點地落下,半晌,道:“逝者如斯夫!終須一去罷了,擬旨。”
知制詔楊億連忙進來,跪於低案上待命。
皇帝一字字地道:“楚王悖亂,禁中縱火,著御史臺議罪。即日起,除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等職,廢王爵貶為庶民,即刻起程,均州安置。”
“貶為庶民?流放均州?”這一道旨意傳出來時,滿朝震驚。誰也沒想到,皇帝竟會定這樣的罪,楚王不是一向得寵嗎?昨天皇帝還親問寒暖嗎?
東宮失火之事,可大可小,縱火是罪,失火便不是罪,以皇帝對楚王的寵愛,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處置個下邊的臣屬,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