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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下弄得人仰馬翻。
太祖也聽到了訊息,十分著急,立刻派了最好的御醫,帶了珍貴的藥材來。診斷的結果是水土不服,飲食不當,飲酒過度,虛不受補。
十餘個御醫忙了幾日,太祖也日日派人來問候,只可惜孟昶福份太淺,難以承受皇帝的厚恩,終於賜宴的第七天,不治身亡。
重重惡浪連番打來,孟昶絕命之時,閤家大哭,只有孟昶生母李氏,卻並不號哭。她走到床前,倒了一杯酒,澆在地上,道:“你不能死殉社稷,貪生至此,我亦為你尚存,所以不忍就死。今日你已經死了,我又何必在活著受罪?”將杯擲地,轉身不顧而去。
從那一刻起,李氏不飲不食,不過三日,便絕食而死。
太祖聞知惡耗,嘆息不已,追封孟昶為楚王,除賻贈布帛千匹,葬費盡由官給之外,自己竟也為孟昶而廢朝五日,素服發哀並親自到孟府致奠。
當夜,風雨交加,晉王趙光義正欲就寢,忽然王府給事來報,楚王府來人,有急事要面見晉王。
一個披著鬥蓬的女子,走入了書房。
趙光義見了那人的容貌,臉色大變,連忙斥退左右,再仔細地察看了左右,方回過頭來,道:”花蕊,怎麼是你?”
花蕊渾身是雨水,忽然間跪在趙光義的面前,她的臉色慘白:“晉王——晉王救我!”
趙光義嚇了一跳,連忙將她半扶半抱著攙起來:“花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花蕊的手冷如寒冰,她整個人抖得厲害,臉上的神情,簡直是處於崩潰的邊緣:“晉王,花蕊方寸已亂,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
趙光義看著她弱不禁風的樣子,越發地楚楚可憐,心中抽痛,不禁將她緊緊地抱住:“花蕊,不要怕,有我呢!”
花蕊伏在他的肩頭,整個人顫抖不已。
趙光義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柔地道:“花蕊,你放心,天大的事,一切有我呢!”
漸漸地她的神情安定了下來;整個人也從緊張漸漸變得松馳下來;她的手本來是潮溼冰冷的,也漸漸地變暖,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
兩行清淚自花蕊的臉上緩緩流下:“主公,主公他去了,太夫人也今日官家來,他說,他說憐惜我孤苦,讓我入宮陪伴太后——”
恍若一個晴天霹靂,趙光義頓時呆住了:“你,你說——不、不可能的,官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他素來不好女色的,宮中這麼多的妃子他都”
花蕊渾身顫抖:“我、我怕,主公好端端的,大明殿賜宴不過七日就如今官家又說這話晉王,你說——”
“花蕊——”趙光義用力捂住了她的嘴:“這話,你說不得,非但說不得,連想也不可以想!”
花蕊看著趙光義:“晉王,國破家亡,人到此境,還怕什麼?”
趙光義一陣激動:“不,花蕊,我不許你這麼說——”
相較於趙光義的激動,花蕊反正平靜了下來:“晉王,如今花蕊唯一可託可信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能夠救花蕊。”
忽然一道閃電,直照得趙光義臉色煞白,緊接著霹靂之心,震得人心膽俱裂,趙光義放開花蕊,退後一步,柔聲道:“花蕊,你要我怎麼做?”
花蕊眼中柔情無限:“花蕊已經將自己的命運交與晉王。”
趙光義額角冷汗,潸然而下:“可是,可是他是我哥哥。”
花蕊上前一步:“可花蕊心中,只有晉王。”
趙光義冷汗更多:“可是,他是皇帝!”
花蕊打了個寒戰:“難道他連你也——”
趙光義搖了搖頭:“不,他不會。”這個皇帝兄長,他知之甚深,從小對兄弟骨肉極是仁愛,朋友下屬無不顧全,因此上眾人歸心而得天下。
可是這個哥哥,也是心性極堅毅的人,他從小到大,要做的事,要得到的東西,哪怕艱難險阻再多,也從來不曾放棄過。
他若為了花蕊而向太祖求情,皇帝不會殺他,可是在皇帝的心中,只怕會對他這個“貪戀女色”的弟弟大為失望。他就會從一個權傾天下的晉王,國之棟樑,慢慢地投置閒散,成為一個閒人廢人,懷才不遇、默默無聞。
當年兄弟投身軍旅,半生刀槍箭林中闖得的一切,就此放棄嗎?
也許皇帝不會對他怎麼樣,也許他想得太多了。可是半生政治風波,他不能不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花蕊伸手,抱住了趙光義:“晉王,倘若官家怪罪,那就罪在花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