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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也不太舒坦。昨日宮中賜宴,韓王妃潘蝶又告病缺席,心中也存了一問的念頭。
保夫人進了宮行了禮,皇帝道:“賜座。”保夫人告了罪謝坐,皇帝道:“近來韓王如何?”
保夫人忙跪下了:“老身有罪,今日老奴進宮,本就是告罪的!”
皇帝皺眉道:“卻又是怎麼了?”
保夫人道:“老奴奉旨,服侍殿下,殿下天性淳良,讀書上進,本是極好的。官家恩旨賜殿下出宮開府,也吩咐過老奴時時照看著。只是”她猶豫了一下。
皇帝道:“你有什麼話,只管說罷!”
保夫人忙應了一聲:“是。”見皇帝臉色平常,只得繼續道:“自開府之後,殿下經常往外頭去,老奴也不能跟著,竟失了岔子,結果也不知道他何時在外頭結識了一個瓦子肆的鼗鼓賣唱女子,就在御賜成親之前,偷偷地納進府來置在內書房中。那女子品性甚是不端,在府中時時生事,頂撞老奴吵鬧王妃。且為人狐媚,日日勾著殿下貪歡。老奴冷眼瞧著,殿下近日精神恍惚,臉色也不正,學業也誤了。以前每日在書房讀書,如今那女子天天在書房,只纏著殿下畫眉玩花,弄些淫詞豔句的。老奴勸過幾次,王妃也勸過幾次,只是殿下對那女子沉溺已深,只是不肯聽。這事老奴原不敢說,實是近日情況越發的厲害,不忍見殿下這樣繼續下去,誤了學業誤了身子,只得進宮告罪,請官家降罪!”
皇帝臉色陰沉:“你說的可是真的?”
保夫人心跳驟停剎那,她深吸一口氣,道:“老奴不敢欺君。”
皇帝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罷!”
保夫人心頭惴惴,聽著皇帝話語,卻聽不出什麼來,只得磕頭退了出去。
待保夫人出去後,皇帝冷笑一聲:“不成器的東西,我只道他近日來臉色不好,是為他哥哥的事情,也不去說他,哪想到竟是沉緬女色!”
皇后李氏方才也是在一旁聽著,並不說話,此時見無甚外人,親自從侍女手中捧過參茶來遞與皇帝,柔聲道:“官家且喝杯茶,消消氣罷!韓王素日懂事,並不曾有紈褲習氣,他兄弟們府中,也不是沒有婢妾的,何苦單為這個說他。”
皇帝冷笑道:“朕何曾單為這個說他,朕是為他們操碎了心,卻一個個不求上進,自己作踐自己!”
李後聽了這話,情知是皇帝又想起楚王之事,他二人本是同母兄弟,又扯在一起了。猶豫了一下,一則為元休生母早亡,也算寄養在自己名下,且素日乖巧,少不得偏袒些;再則乳母方才已經生波,皇帝正惱,多一少不如少一事,身為皇后的自己,自然也得往開處勸說。只得又笑:“官家,一事且歸一事呢!孩子們年紀輕,貪玩了些也不當什麼,便是小夫妻們拌嘴,也是常有的事兒!我聽說這乳母素日與王妃甚好,想來不過是小倆口的事兒,只偏袒著一方倒不好。古人說:不痴不呆,不做阿翁阿姑!官家且說是不是呢?”
李後說的這個典故,出自唐代宗,時郭子儀功高蓋世,其子郭曖尚代宗女昇平公主。一日小夫妻吵架得厲害,郭曖動手打了公主,公主進宮告狀,郭子儀忙縛子請罪,代宗並不以為罪,反而道:“不痴不呆,不做阿翁阿姑!”此時李後說出這話來,不僅合景,且也是皇家氣象,皇帝聽了不禁莞爾,搖頭道:“正是呢,我正事一大堆,這幾個小子還給我鬧事!依了皇后,倒如何說?”
李後笑道:“倒不如把韓王叫來教訓幾句,讓他好心用向上,再把那女子帶來,若模樣還周正,就賞了他罷!”
皇帝點了點頭,笑道:“也罷,”回頭吩咐夏承忠:“叫韓王!”
皇帝對保夫人的話,並不已為意。平常人家,到了十七八歲,也未必沒個侍妾通房丫環的,何況皇子蓄個侍婢,這中間元妃吃醋,保姆生嗔的,本都是極平常有的事。只是韓王元休原與眾人不同,諸皇子中,只有他與楚王元佐是他最心愛的李妃所生。
元佐,元佐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裝瘋、燒府、自毀多年來他的眼中只有元佐這一個兒子,他對元佐寄望最大,而元佐,也傷得他最深。這幾年來,他對元佐已經死了心了,這才看到,元估、元休等皇子。
元休雖不似元佐這般奪目,卻也是文武兼備,且聰明謹慎,更不似元佐這般桀驁不馴,皇帝甚為滿意,去年親擇開國元勳潘美之女配之為元妃。
如今聽說元休寵愛侍婢,冷落元妃之傳言。雖屬小事,但思之將來,卻是不得不謹慎的。於是便叫了元休來,整斥一番,元休不敢分辨,只唯唯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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