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神色有些陰沉,聲音也倏地冷下來:“隨你們。”
持盈知他不喜謝黎性子活潑,便不再多說,只隨著他往宮門處走。
鬱淺只將持盈送到宮門幾步遠,就停住了腳步,持盈不解,鬱淺卻淡笑不語。
持盈只得向鬱淺告別,最後俯身行禮多謝他這些時日以來的照拂,鬱淺揮了揮手便轉身踏步而去。
西辭正立在門外,持盈跨出宮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負手而立的身影。青衫如水,身姿單瘦,卻是墨髮玉冠,腰配官牌,自有一番從容風度。
宮門關閉的“吱呀”聲還未消盡,西辭就已緩緩轉過身來,他望見持盈的剎那,唇角就已微微彎起,一雙清明黑眸被日光鍍了金色,熠熠生輝,他只向她伸出手,慢慢地淺笑道:“阿盈,過來。”
持盈長久地握住他的手,只道:“我此刻方才意識到,我們只有一月未見。”
西辭攜了她的手坐進車間,方笑道:“是一月零三天。”
持盈聞言而笑,眉梢眼角舒展開來,恰如夏花盛開,燦燦明媚,她一貫神情冷清,少見這般清麗婉柔,西辭只目不轉睛地瞧她,含笑不語。
待兩人彼此相視了許久,西辭才打破了沉默道:“你未帶著挽碧出來?”
持盈聽他一問,原本的笑容稍稍暗淡,嘆道:“不瞞你說,我近日方才發現,怕是連挽碧都信不得了。”
西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她的手,支手在膝,隨口問道:“怎麼?”
持盈擰眉,略過細節不談,只說:“只是覺著一些事上,她似是與六哥有聯絡。”
西辭目光一閃,手指頓了一頓,道:“六殿下麼”
“你想起了什麼?”持盈正倚在他肩上,此刻覺出他呼吸微促,脫口一問。
“沒有什麼。”西辭如是答道,抬手挑簾道,“舊雨,車趕得慢些,晃得人暈。”
“知道了,師傅。”車外朗朗答道,正是雲舊雨那跳脫歡躍的聲音。
持盈奇道:“你怎的未帶宴卿出來?”
西辭笑了笑:“宴卿留在言筠身邊,我才好放心出來。”
“你啊,真是太寵言筠了。”持盈嘆道,“早晚有你苦頭吃的。”
西辭的手指微微磨挲持盈的掌心,他淺淺含笑道:“不會,言筠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子,怎會害我?”
就是親妹子,才該防備著。話到嘴邊,持盈卻未說出口,只望著西辭溫靜的眉眼再度深深嘆了口氣,握著他的手靜默無言。
西辭將下顎抵在她額頭,一手輕拍她的肩膀,溫言道:“放心吧,你擔心的事,永遠也不會發生。”他打起精神,向她道,“別說這些了,說說你在宮裡過得如何?”
持盈身上一僵,手指亦越扣越緊,引得西辭復又低首溫聲軟語相問。
她瞳色略有渙散,此刻又再度深凝而起,視線落在車廂一角,長久的沉默之間,只能聽到她與西辭都逐漸緊促起來的呼吸聲。持盈慢慢從西辭懷裡直起身,雙手握緊了又鬆開,然後才慢慢地說了一句話:“西辭,我害死了一個人。”
西辭的手輕輕從她髮絲之間穿插而過,又摸摸她的臉頰,只道:“別怕。”
隨著方才這句話從唇中吐出,持盈眼角的淚水漸漸滲出,越湧越多,她伸手捂住臉頰,聲音從指縫裡透出來:“西辭,我第一次瞧見那人頭,眼睛閉著,可是好像下一秒就會睜開瞪著我一樣”
“你白日才送走那封信,齊桓死了已有多日,他不是因你而死。”西辭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微微笑著,“已經死去的人,那便是死了,你在這裡,他再動不了你分毫,又有什麼可怕的?”
持盈驀然抬首,看向西辭,輕道:“我若不去送那信,父皇就抓不到和番的把柄,就算往後還尋得到,總也能捱過這段時日。”
“不是你,也只能是。”西辭眸色微冷,“阿盈,你就沒有想過行之的種種表現有何不同之處麼?”
持盈細細想來,只道:“並無甚不妥。”
“我看這計策,可不關皇上的事。”西辭冷笑一聲,“行之這番行事,一則給和番個教訓,二則不過是為了擺給皇上看。”
持盈聞言一驚,思慮良久,又念及鬱陵當時的反映,不由恍然大悟:“七哥這是想”一句話再也說不下去,不上不下,恰如魚刺梗在喉嚨裡,又痛又噎。
鬱行之此舉分明是把西辭與他的交情從彼此心知肚明擺到了檯面上來,在鬱陵心裡很清楚持盈與西辭的關係究竟如何。鬱行之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