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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律師被這番話驚得滿背冷汗,暗自慶幸自己生的是一個粗疏魯直的男孩,而不是象林然這樣伶俐機變的小女生。
作為知交好友,林楚在電話裡對好友胡律訴苦說:“並不是我不想管她們母女,而是她們母女的態度實在是令人心寒。這麼多年,鍾泉過的儼然是貴婦生活,我不曾有半分虧待。鍾泉的父親去世時,整個喪事的規格花費和我生父毫無區別。收到的禮金通通打入鍾泉的私人帳號。
如今我與鍾泉分手,哪怕是一分贍養費不付,鍾泉也能帶著然然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更何況我根本做不出這樣絕情的事。蘇涵的事,我至少在半年以前就和鍾泉溝透過,我要求離婚,要求把這事對然然的傷害降到最低。為此我情願付出金錢上的代價。可是鍾泉呢,半年時間過去了,她有沒有嘗試著去處理這件事?沒有,鍾泉什麼都沒做,甚至不曾試著挽回這段婚姻。她若無其事的,彷彿毫無知覺的,當整件事沒有發生過,無論我對她說什麼,她都置若罔聞,象一隻駝鳥,拼命把頭埋在沙堆裡。
老胡,不是隻有我一人才是然然的監護人呢,也不是隻有我一人才對然然有教養的責任。鍾泉除了裝可憐,還會做什麼呢?她現在病倒,裝出一副不堪一擊的樣子,除了在然然心中埋入仇恨的種子,不會有任何收穫。至於我,”
林楚冷然道:“我厭煩這段婚姻已經長遠了,我與鍾泉從一開始就是錯。我已是中年,不能夠一錯再錯賠上這一生。然然將來會理解我的。”
但林楚顯然高估了自家女兒的情商耐力。林然以一小時撥打五十次的頻率拼命按著手機。
每一次都是失望: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然花了一小時認清楚這個現實:昔日愛她如珠如寶的父親,如今用關機,用沉默來表達對女兒的厭棄。
於是,她連簡訊也不想發了。
林然蜷縮在公園的長椅上,雙手抱膝,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遠方。
暮色蒼茫。
風起處,有青草的芬芳。
一個孩子,咿呀學語,步履輕快的跑到林然面前,拉著她的衣袖,嬌聲嗲氣的喊:“擠擠。”
林楚曾笑道:“我家然然最有姐姐緣,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男的還是女的,都會追著然然姐姐跑。”
林楚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全是渴望。他希望能有一個男孩,一個如他自己一般勇氣十足果斷明智的孩子,一個林楚的縮小版。
“兒女雙全才是福氣啊。先有女再有子,湊成一個好字。”
可惜鍾泉福份不夠,十年五胎,習慣性流產,不得不做了絕育手術。
從林楚臉上與話裡話外,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遺憾。
林楚總說“有了然然,此生足矣。”
林然低下頭,看著眼前這隻伏在她跟前流著口水的小豆丁。
大約一歲半,雙眸黑亮,面板柔嫩,一隻小手捏成拳頭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擠擠,擠擠。“
孩子的媽媽站在不遠處,滿是驕傲的表情。大約以為林然會和世上所有人一樣,親切的溫和的稱讚道:“寶寶好可愛啊。”
如果蘇涵的孩子生下來,是不是也會如此?
可愛的無助的小嬰兒,分走林楚所有的寵愛與注意。從此林楚於她,不過成為一個生理上的符號,一個精子提供者。
哪怕見面,他們父女也不會再有親暱的擁抱,溫暖的話語。林楚會無動於衷的從她身邊走過,眼神冰冷,好象是一個陌生人。
林然心頭一痛,恍惚的站起來。
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孩子,孩子。”
那個孩子,那個挨在林然腳跟天真的喊著“擠擠”的孩子,頭破血流的倒在林然面前。悲痛的母親奮力跑過來,激憤正義的人群擁上前,推攘間,不知是誰,狠狠的打了林然一掌,讓她半邊臉都紫漲印滿血痕。
作者有話要說:
☆、3
林然被送進了警察局,憤怒的家長與群眾要求從嚴懲處這個“面美心惡欠缺教養,連一歲多的小朋友都會出手傷害的未年成人。”全仗了“未成年”這幾個字,林然才僥倖全須全尾的進了警局。一個年長的貌似警銜很高的阿姨訓斥道:“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家長呢?那是嬰幼兒你懂不懂,孩子頭都磕破了,如果將來有個好歹,你拿什麼去賠?”
在這之前,林然從頭到尾沒說一個字,有人罵她就挨著,有人打她就頂著。林楚曾經教授女兒說:“無知無識處於激憤中的人群是最最可怕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