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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想法是肥美的,現實是乾癟的。
出乘雲宗往北就是往袁州去的路,她雖是元嬰期,但還馭劍不得,劍修馭不得劍那就只能靠飛行法器。她的飛行法器是一位故交所贈“一葉舟”,品階不高,使了這麼些年速度也慢下來,站上去都有種日薄西山後繼的無力感“還是需要暫時尋一柄飛劍使,本命元神劍也不能指望繁星這孩子,還是需得找老成可靠一些的。”
精金魄在繁星看來便是極品材料了,但浮蘇能隨手送出去,那就意味著她有更好的。都活成老妖婆了,手裡哪能沒有一兩樣兒好東西,浮蘇原本就打算用九星彤雲來鍛造飛劍,她修的是乘雲正法,最適合的材料便是九星彤雲。
她思索著自己認識的人裡有誰擅長鑄煉飛劍,思來想去,卻把已經故去不知多少年的老友舊朋給想起許多來,心中不免有些許感傷,活得太長,有時未必便是好事。你瞧,活得越長,認得的人裡離去的就越多,你還不時會把他們給想起來。
“前面可是乘雲宗的修士?”景喚乘雲而行,還沒出乘雲宗地界兒,見前面有個紅衣女子晃晃悠悠地踩在飛行法器上,隨時看著都像是要掉下去。雖非同門,雖然禪宗大能都不怎麼講道理,但見人有難出一力隨手幫扶一下還是會去做的。
她可不可以頭也不回地走看了眼腳下踩的一葉舟,再看看已經逼近了自己的淡淡雲煙,就她這飛行法器,怎麼都跑不過人家,還是認命吧:“乘雲宗天衍峰下劍修浮蘇,見過景喚禪師。”
今日的浮蘇難得地著一身紅衣,主要是她覺得去給人送新婚賀禮,總該喜慶一些,白白青青的看著多敗興。
也幸好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紅衣,這熾焰如火一般飛揚的衣裳把她襯得也有幾分豔若桃李之姿,實在很難讓景喚把她和林間著一襲青衫,水碧山清的女修聯絡到一起。景喚邀她一道乘雲,又問她去哪裡,然後就駕上雲往袁州飛去。
景喚在前倒是心定神靜,可憐浮蘇在後邊腿都是軟的,臉上的笑都僵化成了石頭。大能啊,當年是小的有罪,可那真不是出於本心,那是造化果造的,還請您原諒小的!
景喚感覺有點不對,回頭一看只見浮蘇跟小媳婦似地站在那兒,縮手縮腳,一副生怕捱罵受訓招收拾的樣子。景喚輕咳一聲,他確信他一點也不嚇人,他並沒有得完全得到上世的傳承,自然也不會讓人產生這般崇高敬畏:“浮蘇師妹。”
“嗯,啊什麼?”浮蘇正在想著那年山林之中的情境,再次確定自己沒露太多痕跡,沒想到景喚居然喊她,差點讓她三魂去了四魄。
“不必如此拘謹。”景喚還特意笑了笑,自覺眉目柔和,語態溫融。
換個人來看,估計真的是很柔和很溫融,可做了壞事兒心裡發虛的人一點也不覺得。浮蘇心說要不咱直接把話挑明瞭來,大不了伸頭一刀,至少落個痛快。可可她就從來不是那種砍了爸爸櫻桃樹,主動站出來承認的好孩子,何況這個“爸爸”還這麼兇悍不講道理,誰知道他要怎麼收拾她:“是。”
見浮蘇還是這樣,景喚便不再出言相勸,他已然說了不必拘謹,她既然依然如故,他也真不是那有功夫替人操閒心的。把浮蘇送到袁州城外放下,景喚便駕雲離去,浮蘇總算鬆了一口氣,而且還是徹底放鬆下來,看來他真沒看清她的模樣。
但願這位大能不是那種追著點破事就不放的,能忘咱就忘了吧,誰年少輕狂還沒被強推過好吧,這個確實少見。
上元真人俗家姓劉,如今的劉家在袁州一帶已經是數千載的世家,自從上元真人至大乘界後,劉家在袁州的地位已無人能及。浮蘇登門送上賀儀,還免不得被凡世之人多打量了一番:“老祖可一切安好?”
“師傅一向都好,如今渡劫在望,他日必可得大道飛昇。”其實浮蘇心裡門兒清,劉家人最不願的便是上元真人飛昇上界,劉家早已經習慣了有大乘期老祖罩著,行事處處便捷,凡世之中便是帝王又何敢輕易下罪於劉家。整體上來說,劉家人大多謹守規矩,數千年積攢下來自有一股清越之態,並不屑為禍一方,況且上元真人也容不得劉家人做天怒人怨之事。
但林子大了,哪能沒幾隻存壞心的鳥兒,自袁州城外行來,浮蘇還真見過那麼一樁劉家族戚為禍作亂的,只是劉家積威已久,袁州又是劉家的大本營,受了屈的百姓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罷。
修行千餘年,浮蘇心裡多少存了些天地人和之念,道不白修,道行自然也沒白長,上元真人到底是自己的師長,這般緣法負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