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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她固然是不能忘記過去,但未必代表她就會把過去頂在頭頂上過日子。她是無法放下心底的卑微與怯懦,但不代表她會永遠如此,她懂,便由心而行,並不拘著自己非要朝不卑微,不怯懦去行事。
堵不如疏,師傅說過,不怕心底生魔障,就怕心有魔障卻不願直視,卻不願面對,不願解決。她用自己的方式,一點點在時間裡消磨著這些,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能豈是那麼容易消磨去的。
“歡笑與人分則成雙份,痛楚與人分則減五成,師姐說過類似的話,你總記住師姐的一言一語,想必這話應當清晰明瞭。阿涼,你不需要把過往的傷口曬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你要做的,是把你現在正在發生著的悲喜告訴身邊親近之人。不要總是獨來獨往,人活於世,豈能一個人過一世,阿涼試著敞開心扉接納我們。”淳一說罷也不再多言,只是看向漫山晚霞,霞光中有金芒隱隱,彩霧蒸騰,青山亦格外冶豔迷離。
“那好啊,最近我很難過,因為致清師兄娶了別人,師叔,你幫我把他搶回來怎麼樣?”阿涼笑著看向淳一。
“只要你想,師叔便去為你搶來。”淳一心說那是雙修道侶,並非嫁娶,致清心中只怕如今還想著阿涼,這麼想著淳一便覺得這事也不難。所以他是很認真地考慮這件事,並不是當成玩笑來說,淳一最擅長的就是說真話,而且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能對得上證:“要不明日師叔便為你出面?”
阿涼:
師傅,您說得對,淳一師叔絕對是天底下最較真的人。
“我說笑的,雖心裡不免難過,可是已經放下了呀。這都多少時日過去了,他好不容易找著可心之人,我蔫能拆毀一樁大好姻緣。師叔真是比師傅還縱容我,也不怕把我給寵壞。”阿涼說著心頭生愉悅,她家淳一師叔真是好兒郎,真不知什麼樣的女修才堪匹配。
淳一含笑拍拍阿涼的肩,道:“小阿涼這麼可愛,被寵壞了也是沒有關係的。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師叔還有些事要忙。總之記住,不管什麼事。都可以來找師叔。”
“好啊!”
看著淳一離去的背影,白衣墜入醺醺然的朦朧霞霧中,美好得如同一幅畫卷:“師叔真絕色呀。”
沉淵師叔的絕色如清冷一朵雪峰頂上的冰魄琉璃盞,而淳一師叔的絕色則是晚霞中含苞恰放的一束蒲公英,山風輕折,一吹被漫山遍野都是金色的絨花,怪不得師傅總是發痴。
阿涼也不知為何。這一刻,心中的悸動仿若流水漫過心頭,瞬間便有些醉了。阿涼也不是初次對人動心思,但卻沒有像此刻一般似如溫水沒頂。悸動充斥全身。於是,便懂了,只是阿涼有點疑惑:“我這是早就還是剛剛?”
思來想去,阿涼覺得可能不是剛剛,而是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只是致清師兄尚且如嶺上雲,何況高懸天邊如上弦月的淳一師叔。阿涼想通,也不過就是這段時日的事,所以從前不敢,現在卻已經有了勇氣!
人生。就算是錯誤的方向,也總要去試一試,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那就不是正確的呢。正是因為錯過致清師兄在先,此時此刻,阿涼不願意再錯過淳一師叔。這世間,沒有多少人會永遠在原地等待,所以不趁現在奮起直追,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於是,第二天再見到阿涼,淳一便覺有些不對勁,鬧半天,沒弄明白,便擱下了。他要抽出工夫來處理宗門事務,哪裡真有那麼多時間去琢磨小姑娘的每一點變化,就算有,也不是這處理公務的時候。
黃昏時,淳一將事處理完,便要沐浴更衣用些靈果然後調息入定。卻意外在殿閣中看到阿涼,阿涼端著茶果點心過來,坐到淳一對面:“師叔,你餓不餓,渴不渴。”
淳一:為什麼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還好,阿涼怎麼來了?”
“怎麼,師叔不是說什麼事都可以找來麼?”阿涼特誠懇地問話。
“噢,阿涼有事啊,那你說吧。”淳一這才安心喝茶吃靈果點心,有事來找他就好,別整什麼么蛾子就行。
阿涼執勤地倒茶水:“師叔,是不是我喜歡誰師叔都幫我搶的。”
享受著小阿涼的執勤,淳一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不管是什麼人,師叔都幫你搶。”
“有一個人,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放在心上的,昨日我才想明白過來呢。師叔,我非他不可,你一定要幫我搶來。”阿涼大約有些地方學了胖包子,這般擅長挖坑。
“說吧,是誰,師叔替你作主。”
“他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