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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抓下皇帝,明日早朝,公主如何與眾臣交代?大局為重啊!”
箢明瞪著韓妤,“韓妤啊韓妤,枉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年,你是站在他們那邊還是終究學不會看清楚形式,這個皇帝,黨羽已經在漸漸的牢固中了,本宮現在不剷除了他,明日本宮就會站在他的位置,被他剷除了!”
說話之時,箢明冷喝了一聲,“如有反抗,全部當場處死!”
箢明緩緩的退出天階,站在外面,幽幽的宮燈將她的面目映得猙獰。
寢宮之內,御林軍已經重重包圍,在箢明的令下,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槍頭泛著冷光,在迎上之時,但見再雲的身影驀然破窗而入,在空中利落一旋,腳下生風,橫掃過那棄對而至的槍頭,只聽得“啪啪”聲四響,無數金剛槍頭掉落在地。
再雲落在地上的時候,自覺的朝著梁霽的身邊靠,上下打量著自己的主人,確認沒有絲毫的受損之外,才又將冰冷的目光放回那群御林軍中,“誰敢靠前一步,下一個斷落的就是他的人頭!”
冰冷的氣息,不怒而威,從眼神中所迸射出來的寒光,一種視生命如草芥的冷漠,讓所有的將士突然震住。
一招而已,便將寢宮中的將士手中的武器紛紛折落,此人絕不簡單。
箢明卻如何能忍受這等恥辱,“殺不了皇帝,統統提頭來見!”
這一句話說出,兵甲紛紛圍上,蕭煜翎護著阿蠻往後退著,然而,梁霽則是依舊站立在原地,眼神一點都沒有移開過的聚焦點。
然而,卻不是再雲與那些御林軍對峙的場面。刀劍、拳腳的交擊聲,在此刻梁霽的世界裡,幾乎沒有了任何意義。突然一種恍惚,刀劍的交擊盡處,他看到了以前的時光。
從宮中暗無天日的活著,不讓人知道的方式,他母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高貴得自己仰頭望著的資格都無。到當年蜀道上的遇害,滔滔褒水在身上澆擊著,致使得自己似死還生。
這麼多年的運籌帷幄,這麼多年的生死干戈,在這一場正面的對峙上,梁霽突然覺得,一切不似自己當初想象的,那種得以報復的快感。
梁霽緩緩的移步,移到他剛才所坐著的位置上,拿起了那把之前叫再雲回韓府取了回來的青鋒,那是他父親唯一留給他的遺志。
抽出劍鋒,白冰刃上照映出來的,是依舊蒼白如復的臉,他沒有顧忌到寢宮之中的鬥爭,只是一張平時蒼白的臉上,此刻卻有不動如山的巍峨之覺。緩緩的,一步步的,朝著殿外的那個女人而去。
“高先生”蕭煜翎突然不明白梁霽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仗劍馳騁?但是就在看到眼前情形的時候,他隨即又放下心了。
在梁霽所過之處,皆有再雲有意無意的為他擋下了攻擊。梁霽的眼神一直是冰冷的,望著自己的母親,一直朝著那邊而去。
箢明此刻,卻也是發現了梁霽提劍的身影。
剎那恍惚,箢明的臉色煞白了起來。在那刀光劍戟的交擊聲中,卻似乎流光大轉,翩然的白衣身影喚醒腦海中久不願面對的身影。
曾經花月良田下,也是這抹白衣,神色之間,何其相似。手中青鋒婉轉流螢,在良久那孱弱無力的手中,竟然也變得豪情壯闊。
踏出天階的那一刻,梁霽笑了,看著箢明,兩人相對而視,都沉默不言。反而在旁邊的韓妤,看到梁霽此刻仗劍而來,雖知他久病纏身,但是終究來意不善,正欲開口說什麼。
箢明卻阻止了她,“什麼都不要說!”轉頭望著梁霽,眼中有淚,有恨,也有糾葛的斬不斷,理還亂。
“我想我知道你是誰!”箢明開口。
“嗯!”梁霽冷冷的回應。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到了現在!”箢明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轉變成了惡毒。
梁霽依舊是淡淡的一句,“嗯!”
第二十五章 東風誰作主
皇城外,未幾何時,風已成呼嘯。在那高高天闕外,鐵騎如鋼,策馬於前之人,臉上有前所未有過的嚴肅。
迎著風,在京師之中久負生命的韓家熾焰軍,在那燙金硃紅的城門口駐集了下來,獵獵寒風迎旌,鷙尾下的惹,俊臉幾似生寒,端只靜靜的看著那高城之上的大梁字樣隸書旗幟,眼中沉默深如寒潭。
“箭來!”怒喝一聲,威嚴蓋住了那獵獵迎旌的風聲,鎧甲撞擊的聲音,也散發著讓人心中漸漸微涼的氣息。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箭矢,韓驍搭弓緊拉,弦如滿月。
夜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