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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
這兩天的碰壁讓瞿澤學乖了,在沒有把握活出自己的樣子之前他覺得自己還是乖乖地走正常路線比較好。
見瞿澤神色鬱卒,樂棠覺得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他馬上應道:“我知道公學在哪兒,我和我哥都在那唸書。”
哥?
這是樂棠第二次提起這號人物了。瞿澤對這個稱呼對應的人稍稍上了心,他禮貌地說:“那麻煩你帶我過去吧。”
樂棠覷了他一眼,說道:“其實公學離這兒很近啊,就在前面那棟尖角鐘塔後面”
瞿澤:“”
樂棠安慰:“沒事,你又不是本地人,而且這邊的人口音很雜,上去問路的話要麼他聽不懂、要麼你聽不懂,沒發現也是正常的。走,我帶你過去。”
瞿澤乖乖地跟在他後邊。
報道完後瞿澤就申報了勤工儉學,可是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勤工儉學那點兒補貼根本吃不飽。
瞿澤艱難地適應著公學免費的大通鋪宿舍、食堂最低等的飯菜。
幸而大通鋪都是跟他一樣日子過得苦哈哈的娃兒,他想倒什麼苦水都有人應和。
而且樂棠大概覺得他很可憐,常常跑來輔導他的學業,怕他跟不上進度。
瞿澤慢慢也從樂棠口裡瞭解了對方的家庭,他父親在雲來港大學當講師,研究的是中古史,鄰近幾州有研討會的話一出去就是大半個月。樂棠還有個哥哥,叫容裴,平時容父不在家的時候吃飯問題都是由容裴解決的,廚藝好得很。
樂棠說:“我問過我哥以後就帶你回家嚐嚐我哥做的菜。”
瞿澤一臉平靜地點點頭。
其實他不太相信樂棠家能有什麼好吃的,想想吧,一個大學講師的薪水能有多少?養活自己恐怕都很勉強,而他們家還有兩個小孩呢!樂棠還提起他們家的房子是租的,這又是一筆花銷。
而且樂棠說過什麼來著?他父親還常常參加學術研討會。
那玩意兒樂棠不清楚,瞿澤卻是知道的。不算往返車費、不算外出住宿費,光看那入場費就足以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這麼算下來他們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瞿澤挺喜歡熱心腸的樂棠,但是對他口裡的哥哥一直不怎麼感冒。
樂棠心性好、心思單純,什麼都寫在臉色。他來找他的時候有一半時間是念叨著他的哥哥,明顯是因為他哥哥不在才找上他。
瞿澤還是小孩子,心性自然也有小孩子的特點。樂棠是他在雲來港的第一個朋友,誰喜歡自己的朋友老是和自己唸叨另一個人的?還把那傢伙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瞿澤決定不喜歡那個容裴。
瞿澤沒想到的是,在還沒有機會造訪容家之前他就遇上了樂棠口裡的“哥哥”。
那是同寢室的朋友牽的線,那傢伙是這樣說的:“阿澤我跟你說,有個師兄可以接到一些比較輕鬆、報酬又不錯的活兒,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瞿澤當然不會把錢往外推,他麻利地穿好公學配備的校服,跟著朋友往外走。
他們沿著校道走到公學的梅林前,一個十二三歲、身穿公學校服的男生正跟一批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師弟師妹們聊天。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在梅花的掩映下顯得有些不真實,走近一點,就能聽到他耐心十足的嗓音。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春日暖陽般的和煦。
只有那雙眼睛像他身後的梅花一樣疏疏淡淡。
瞿澤第一眼就討厭起這個人了,因為這人給他一種虛偽到骨子的感覺。
瞿澤最討厭這種人。
他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朋友說:“容師兄跟我們一樣都是勤工儉學過來的,不過後來因為他的廣告創意很棒,很多商家都和他熟悉起來了,有他推薦的話店家會優先考慮!薪酬和福利也會好一點。”
瞿澤一愣。
容?
他問道:“這個容師兄叫什麼名字?”
朋友說:“叫容裴啊,你沒聽說過嗎?容師兄可是年年都拿獎學金的人,今年的開學典禮就是他主持的噢對哦,開學的時候你還不在呢。”
瞿澤怔怔地看著容裴。
這個就是樂棠的哥哥?
瞿澤神使鬼差地留在了原地。
容裴很快就把嘰嘰喳喳的師弟師妹們安撫好了,他指導每一個人填好申請表、告知他們有什麼注意事項,拿到工作的人慢慢離開,最後只剩下瞿澤和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