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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實也是心亂如麻。他不知道這事情最終結果會怎麼樣,向青雲是否會承擔刑事責任也不知道,畢竟鬧出了一條人命,萬一真要坐牢可不是鬧著玩的。做工程的就是這樣,風險很大,有的時候稍有差池就會釀成慘劇,有的時候千馬虎萬馬虎居然還什麼事都沒有,只能說真的很偶然。向青雲雖然沒做錯什麼事,但是江湖規矩就是這樣,他作為專案經理監管不力,出了事他就難逃其咎。
葉佳文是真的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從工地回到家已經凌晨了,他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道在拘留所裡的向青雲過得怎麼樣了,肯定比他還慘。本來葉佳文還想著怎麼趁著這機會讓向青天夫妻好好吃點苦頭,這時候他也都懶得管了,隨他們去折騰吧,現在向青雲人都被關起來了,錢全部都在自己手裡,他們有能耐他們就去折騰,自己絕對一分錢都不會給。落井下石什麼的,現在也沒那個心力去謀劃了。
一宿的無眠,第二天趕到公司裡繼續工作,下午聽說意外身亡的民工被挖出來了,葉佳文又趕緊跑過去看,情況的確是不忍目睹。怎麼說一條逝去的人命都是非常令人心痛和惋惜的,葉佳文想想如果那人的家人知道了這件事該是怎樣的悲痛欲絕,於是回到公司以後,他問陸清賠償的計劃,表示願意個人出資在賠償金額里加一萬。一萬塊對於一條人命來說雖然是很微不足道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是葉佳文唯一能做的了,就當是為向青雲的失職盡一點點的補償。
沒兩天,死者的家屬進城了。民工進城打工,許多都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們一出事,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都成了問題。那死者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幾張嗷嗷待哺的嘴等著他領會工錢去餵養,可如今卻只有躺在冰冷的停屍間的一具屍體。家屬哭了沒一會兒,立刻坐下來談賠償問題。並非是情感淡漠,而是現實逼得他們不得不現實,沒有太多悲傷的時間,鄉下孩子等著上學,妻子等著吃飯,老人家等著看病。
葉佳文這些日子也因為這件事弄得茶不思飯不想。向青雲和另一個負責人一直被扣著,司法部門要調查事故原因不是一兩天就能出結果的,不出結果,工地就不能動工,放著一天就要損失一大筆錢,公司還要派人安撫死傷者的家屬,要穩定其他合作商的心,要找保險公司談,要跟司法部門洽談出了這事,公司裡每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連陸清都好幾天沒剃鬍子了。
大約過了四五天,有一天葉佳文在公司裡忙完,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正打算回家,剛離開公司,就瞧見公司門口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眼睛上帶著大蛤蟆墨鏡,臉下半部分圍著花布口罩,頭上戴著帽子,脖子上帶著圍巾,女的懷裡還抱著個孩子。葉佳文一眼看過去嚇了一跳,看他們打扮就不是什麼正常人,趕緊避開走,結果那男的卻追了上來:“葉哥,葉哥,可讓我等著你了!”
葉佳文聽著聲音有點耳熟,緩下腳步,藉著路燈的光仔細打量了一下:“向青天?劉莎?”
“哎,葉哥,你總算出啦了!”向青天摘掉大墨鏡,熱淚盈眶的抓住葉佳文:“太好了,看見你就有救了!”
葉佳文下意識地想把手抽出來,忍住了,心裡冷笑:還真找上門來了!看到我就有救了?你們很快就會為這句話後悔的!
向青天和劉莎拉著葉佳文在路燈下一邊抹淚花一邊訴苦,說自己是從視窗跳出來的,逃到火車站偷偷溜上了火車,站了一天才站到S市來。逃跑的旅途是歷盡千辛萬苦的,過程是心驚膽戰的,能來到這裡根本是九死一生。
葉佳文不耐煩地看看錶:“快點說正事吧,很晚了,我趕回去還有工作要做。明天一早還有事。”
向青天和劉莎看他一點沒感動和同情的樣子,自己好像唱了一出獨角戲,都在心裡痛罵他,面上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劉莎拉著葉佳文說:“葉哥,你先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吧,我們一天沒吃飯了,小立嗓子都哭啞了。”
葉佳文低頭看看劉莎懷裡的小孩,總算有點心軟了。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是無辜的。他打了個哈欠,說:“那行,我先給你們找個賓館住吧,有什麼明天再說,因為向青雲的事我幾個晚上沒睡覺了。”
劉莎和向青天面面相覷,向青天說:“賓館啊?那,我哥的房子呢?”
葉佳文斜他一眼:“你哥的房子?你有鑰匙?他現在在局子裡,你自己能進去嗎?”
向青天一臉尷尬,又問:“我哥被關哪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葉佳文說:“行啊,地址我給你,你明天白天自己去吧。這麼多天了我想盡辦法連他一面都沒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