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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永安王的外孫,陳玉蓉是外孫女,只不過一個是原配女兒所出,一個則是繼妻的外孫女兒。
婉如心頭有什麼東西隱約閃過卻來不及將其抓住細想,因為,她此刻面臨著一個必須首要解決的難題。
王府的抄手遊廊不算窄,可再寬的路也只是迴廊罷了,容不下兩個帶著大隊侍女的貴族娘子友好的左右擦肩而過,必須有一個人停下腳步招呼僕從側身相讓。
給陳玉蓉讓路?哼,婉如都恨不得一腳踩她臉上去,能讓麼?絕不,這涉及到尊嚴問題!她仰著頭一路向前走到了前世宿仇的正對面。
此刻,陳玉蓉的爹應當是將作監的少監,和自己親爹一樣是從四品,儘管她親孃是親王之女郡主,自己只是郡王家縣主的女兒,可偏偏有郡主兒子當丈夫,還有五品縣君的外命婦頭銜,按身份理應先行。
婉如這麼昂首闊步的走過去卻讓陳玉蓉有些發矇,先是詫異於在外翁家裡居然有不認識的娘子,而後嫉妒對方居然穿著她求之而不得的絢麗月華裙,最後則是有些惱怒,這人誰啊?居然敢不給自己讓路!
給婉如領路的王府下人趕緊上前一步介紹了雙方的身份:一位是清江郡主的兒媳,一位是清河郡主的女兒。
說起來,這兩位郡主的封號也很有意思,“江”泛指一切大“河”,也就是說,在永安王心裡,清江郡主的地位是遠遠高於清河郡主的吧?
畢竟是原配所出,“清江”不僅是個封號還是個出產頗豐的封邑,她妹妹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只給個相似的頭銜領定額俸祿。
陳玉蓉微微一愣,趕緊屈膝道了萬福:“嫂嫂安好。”
“妹妹好。”婉如進退有度的回了一禮,臉上掛著社交款微笑,呵呵,前輩子可以肆意侮辱自己的仇人,今生卻能在對等的地位上與之相視而立,還能喊她一聲“妹妹”,這種感覺,很好。
三個字講完之後,婉如便閉了嘴沒一絲繼續閒聊的意思,甚至還向前邁了半步示意陳玉蓉讓她先行,發現對方不識相後她又沉了臉一言不發的等著。
陳家小娘子很是不甘心,她平日裡和同一階層的少女們往來少有讓人的時候,這幾日在王府小住有親外祖母縱容自然更是過得愜意無比,卻沒想到,此刻居然連個表嫂都不給她好臉色看。
一股怒氣憋在了陳玉蓉胸口,即將噴湧而出時,她卻想起了外祖母先前才千叮嚀萬囑咐的“避其鋒芒”四字,同時衣袖還被身側那位永安王妃給的婢女輕輕拉了一把。
這婢子是自小在王府中長大的,見慣了一旦清江郡主在後院抖威風,所有閒雜人等都得抱頭回避的場景,大娘子從來就不曾將繼王妃看在眼裡,想必,她這位長相溫婉行走時卻又透著股英氣的兒媳也不會是個忍氣吞聲的軟麵糰。
可偏偏養在深閨的跋扈小娘子此刻還不會識人、更沒學會腹黑,她猶豫著自己是否應當很識時務的憋屈退下,或者勇敢的上前給表嫂一頓排頭吃?
婉如觀察著陳玉蓉的表情,微微凝神,想當初這毒婦嫁給謝俊逸不到三個月就能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灌人絕育藥,如今,暴起找抽的可能性太大了,得防著她動粗吶。
果不其然,下一瞬二缺的陳玉蓉伸手便推了過來,嘴裡還不太客氣的唸叨道:“嫂嫂請讓讓,外翁招我去拜見表兄呢。”
習得一身好武藝的肖棠趕緊抬臂攔阻了她這不客氣的舉動。
“你做什麼?!”被一個奴婢毫不客氣碰到的陳玉蓉頓時發飆,在她看來這算是以下犯上了。只可惜,這位小娘子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指責肖棠,就看到初次見面的嫂嫂露出了一臉震驚的表情。
“你竟沒讀過《禮》?”婉如望著陳玉蓉拔高了聲音責問道,“書中有云,‘遭先生於道,趨而進,正立拱手,先生與之言則對,不與之言則趨而退。’原也沒指望你能主動恭敬相見,可這伸手推攘是不是太過分了些?這便是你陳家的家教?不懂何為長幼尊卑之序麼?”
婉如學著郡主罵姚家賤人的模樣,?鏘有聲貴氣十足的扔出了這段話,在一句句的追問中繼續向前邁步,逼得陳玉蓉連連後退,等她這段話說完,兩隊人馬已經行成了一隊前行一隊退避的狀態。
陳玉蓉剛剛回神準備找回場子時,卻又看到這位討人厭的嫂嫂扭身回頭,以一種長輩訓誡晚輩的姿態“提點”道:“夫禮者,自卑而尊人,雖負販者,必有尊者,而況富貴乎?富貴而知好禮,才可不驕不淫。”
說完婉如便領著一干僕從浩浩蕩蕩的昂首闊步走了,壓根兒就不在乎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