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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瞭解本地習俗的人看到那還帶著血絲的肉塊會覺得自己被怠慢了吧?拒絕食用則是不給誠心待客的盧鹿人面子,習俗、語言不同不通,再加上橫徵暴斂之類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流血衝突?
婉如隨著茲莫向他們的賽衣節“打歌場”走去的途中,一面沉思,一面忍不住看著走在自己身側的夫君,在各種書冊都語焉不詳的情況下,他又是怎麼知道烏蠻許多喜好與規矩的呢?
那葡萄酒是很早之前他剛剛打算到西南夷地區來時就讓自己準備著的,那時候他就知道盧鹿人好酒了?既然喜歡酒,那前輩子自己擅長的釀酒是不是也有用武之地了呢?
“聽到了麼?那邊的歡聲笑語,”肖陽遙遙指著山頭朗聲說道,“這裡的人是會說話就能唱,能走就會跳,咱們這就見識見識去。”
三郎很是興奮的拉著婉如去了打歌場,一行人看著從各處聚來的盧鹿青年男女熱情洋溢的歡歌舞蹈,看著他們圍成一圈繞著吹奏樂器的人一面哼唱一面甩手、踢腿跳著“打歌”。
清風拂面、野花漫山,歌聲高亢婉轉一聲聲一陣陣直入雲霄,好一派灑脫自由的田園風光,看得人不由心神盪漾。
殊不知,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京城小娘子也成了盧鹿少女們偷偷圍觀的物件。她們從沒見過如此華麗的衣料、如此精美的刺繡,繡線比髮絲還細比天上的星星更明亮。
有膽大者甚至直接走上前來詢問婉如,她身上穿的錦帛是怎麼織出來的,她裙襬上的鮮花和彩蝶是用什麼線繡的。
“需要用特別的織機和原料,我也說不太清楚但家裡的工匠會弄。”婉如笑著如此解釋,絲毫沒因為對方是所謂的“蠻夷”而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她甚至很坦然的承認自己只會繡花,繡線怎麼來的一概不知。
在說話的同時,婉如餘光看向打歌場手拉手歡快跳著的少女們竟覺得心癢癢的,她們的舞蹈和京城的踏歌挺相似,節奏鮮明動作也不算繁複,隨意看看就能學會。
她已經記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沒這樣恣意的舞蹈了。
在這種氛圍下,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放下矜持吧,去和她們一道歡笑嘻嘻吧,語言不通有什麼關係,歌聲能傳遞情緒、肢體能表達心情。
詢問她的少女似乎也從婉如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渴望,突然就揮手叫來了她的同伴,當好幾個盧鹿女孩一把拉著婉如和她的婢女衝進舞蹈圈子時,肖陽直接傻了。
他倒是沒緊張婉如會不會遇到危險,只揚聲道:“喂,這是未婚女孩才參與的!這是相親盛會啊!你跑去幹嘛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說我看著《齊民要術》在寫這章真正的種田咩?T T
在此要再次強調一下此文架空,關於歷史中的烏蠻在唐或者說仿唐的環境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墨魚是一半參考各種文獻,一半自由發揮,請看完笑笑就算了吧,切莫深究T T(僅能保證比純瞎掰的稍微靠譜一點)。
土司這稱呼是元朝才有的,唐宋書中確實稱烏蠻頭人為“鬼主”,《新唐書》所說:“夷人尚鬼,謂祭者為鬼主”。後面又有部分文獻認為這種說法並不妥當,鬼主只是漢人的稱呼,所以“茲莫”一詞倫家就提前使用了噠。
話說,墨魚在唸書的時候,彝人制造、山鷹組合之類的樂隊經常在過節(火把節、彝歷年)時來演出,嗯嗯,彝語歌還是蠻好聽的。不過,我覺得有時候路過男生宿舍聽到上面的人吼山歌,比正正經經作曲作詞的還更有意思。
不知道他們吼的什麼,不過我們都猜是追求女孩子的情歌,因為下面路過的女生越多打扮得越花枝招展,他們嗓門就越大,要是再抬頭望一望,哎唷媽呀,那可就是一群狼嚎了,除了唱歌還吆喝、吹口哨。
很多少數民族“會說話就能唱,能走就會跳”這說法絕對不誇張,墨魚參加篝火晚會的時候,我們幾個漢族女孩跟著一個穿民族服裝的男孩學動作,他很熱情的教我們,過來一個他們本族的女孩也要學,結果那男孩用一種鄙視的語氣反問:“你居然不會跳?!哪兒長大的哦?”
那女孩說她很小就跟父母進城了,男孩才沒再涮她。後來那個男孩和來自另外一個地區的男孩鬥舞才精彩來著呢,他倆先是聊自己家鄉的歌舞,後來乾脆就跟著音樂一人來一段兒,反覆了好幾次後來乾脆兩人一起跳,我們本來是圍圈圈跳舞的,後來都圍著給他們鼓掌去了。真是眼睛都能看直,現在都還記得他們騰空跳躍好高,腰肢很靈活,非常的富有激情,特別動人,連圍觀者都會覺得自己有種想跟著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