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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她細細塗粉,描了纖纖初月眉,抹好水潤紅唇,又在髻前插上鎏金步搖,雙環中點了耀目珠翠,換上淺紅窄袖短襦、嫩黃齊胸裙,腳踏鴛鴦金縷鞋,臂彎中搭著五彩繡金披帛,這才帶著一名肖家給的貼身婢女翩翩然走出門去。
“娘子,”到了二門處兩名年約十五六的僮僕垂首而立,躬身道,“三郎君讓小的在出門時為您駕車牽馬。”
“好,有勞了。”婉如眼神一瞟就看到這兩
人腰間的佩刀和揹負的弓箭,頓時明白駕車只是其一,他們也肩負著護衛之職。
婉如不由眉頭緊蹙,戰時果然不同了,連身側幫她抱琴的那名叫做肖棠的婢女都穿著男裝身配短刀呢,或許自己也應該弄一柄來防身?
車行一段路後,婉如突然發現路越來越寬闊,旁邊建築也越發規整,彷彿都是此前不曾見過的景象,不由問道:“我們這是去城門口?來時怎麼不是這條路?”
肖棠眼眉一抬,恭聲答道:“許是前幾次娘子走的都是東城門,現下我們要去的是兵營旁的西城門,東門通向關內,西門一出即戎地。”
“兵營是在城內?不都是駐紮城外幾里麼?”婉如在這些事情上確實有些無知,她也不想掩飾,問清楚了總比將來在哪兒去找夫君都不知道的強。
“此處是邊防軍城和邊州行政城邑略有不同,”肖棠認認真真的為她解釋道,“此地居民耕戍雙兼,除家眷、遊商外都是提刀便能征戰的將士,軍城建築以封閉、防禦為要領,最外沿是城牆和護城壕,軍營駐紮城內,野戰時才出城。”
好吧,此時便是要出城野戰了吧?總不能等到敵人兵臨城下擠兌著出不去
片刻後,兩名帶有肖旭手令的護衛領著婉如登上了牆臺,又護著她攀上六層高的巍峨城樓,婉如親自攀登一回又居高鳥瞰,才發現所謂城牆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薄薄一片上安一道門。
此處牆臺寬得能行駛馬車,城牆四角有很高的角樓,城樓也是特別寬敞高大。
“高一些更方便居高臨下觀察陣型、偵查敵情,”肖十為她解釋著,又指著城牆上間或出現的兩層樓高的小房子說道,“這些是敵樓,用以射箭禦敵或將士修整。”
“城牆怎麼有三重?”婉如望著城樓下的景象問道。
“我們腳下的是真正的城牆,外面一圈半圓形的叫做甕城,起著加強防禦的作用,再外面的矮牆叫做羊馬牆,它介於城牆和壕溝之間,可安插戰士做緩衝防禦之用,”肖十一正說著卻見三娘子轉身走向城樓另一側,趕緊伸手一攔勸阻道,“那邊可遠眺兵營,非將領不得去。”
“好,我不去。”婉如點點頭,又回到一層除錯琴絃為稍後的演奏做準備。
與之同時,兵營處已祭祀完畢正由肖老將軍做誓師宣言,而後命四萬大軍整裝出徵,點嫡長子肖旭為中軍主將,麾下一萬八千人駐防城邑,命肖家嫡系將領龐堃、肖澤各領左右廂軍一萬人包抄敵軍,三子肖陽則領兩千輕騎前
鋒率先出城迎敵。
當肖陽穿著一身耀眼的鎧甲跨馬領兵往城門處行進時,婉如正看著城樓居中處欄杆邊安置的戰鼓出神,雙手抑不住的有些發顫,她第一次站得那麼高,第一次要彈琴給上千人聽,第一次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夫君出征血戰
突然間,一銀甲將軍快步上前,揮手一抖猩紅披風握起木槌便擂響了戰鼓,鼓聲砰然由輕至重,從緩到急,經水甕擴音之後其聲遠遠傳出數里,一陣陣一聲聲直撞人心扉,連婉如都覺得自己心跳隨著鼓聲越來越急促,可謂是熱血澎湃。
少頃,戰鼓稍歇,銀甲將軍高聲喝問道:“嗟我將士爾肅爾聽,敵我相對勢不兩立,一朝戎寇亂中原,家毀親喪稚子泣,我若不戰賊豈肯休?!我若不戰國即沉淪,家孰與存?民孰與生?”
聽他一開口,婉如才驚覺這背對自己的擊鼓之人居然是大哥肖旭!而後,他轉身一揮手,讓弟妹上前來站到自己身側,快速幫她架好古琴,神色肅穆的低聲道:“唱吧,送三郎一程。”
“嗯,”婉如輕輕點頭撥動了琴絃,望著城樓下正領兵穿越甕城的夫君,合著琴聲用微顫的聲音再次吟唱《精忠詞》,“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守城的兵丁、行軍中的將士突然聽到這柔糯的歌聲都有些詫異,先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等聽清楚她的唱詞後心情卻開始漸漸激盪,堂堂七尺男兒誰不曾想過血戰沙場、建功立業?
有人甚至偷偷向城樓看去,只見主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