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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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對此說法不以為然,“只怕他未出生之時,我也尚在襁褓。”
“費帝尚未起兵篡位之前,其手下有兩位青年將軍攻城略寨屢建奇勳,於同輩之中出類拔萃,漸露崢嶸。此二人一曰倪尚卿,一曰季沐川”
“倪尚卿乃當今玉王,那季沐川”
“倪尚卿樣貌雖不甚錯,然則寡言少語,城府莫測,人前人後皆是喜不見三寸、怒不顯半分,謹小慎微那般,實是彰不出毫釐男兒氣概。而季沐川雖為武將,可不單貌美無儔,辟易萬人;詩賦音律更是無一不通,信手可拈。時人無不稱頌。”舒莊主輕輕一笑,以打趣眼神覷看我道,“如若季沐川尚在人世,我料他的風姿瑰瑋依然不會遜於殿下。”
我略一揚眉,嘴角噙出一笑說,但看季米的模樣,大約也可探知其父親的風采了。
舒莊主搖了搖頭,“季少俠的相貌更肖其母,若說我那摯友季沐川,分明就是個黑髮烏眸的小王爺——當日小王爺親蒞湖州請我出山,見其樣貌也不免駭然。只不過季沐川身高體健丰神倜儻,而小王爺則怏怏見骨,更顯陰柔病態。多少女兒家慕其‘陳平之才、潘安之姿’,季沐川卻獨對一人一往情深。季夫人容色清麗氣馥如蘭,二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確是天作之合。豈知,情根、障業,相生相剋,相乘相侮。正是這一闋看似鸞儔鳳侶的絕匹良緣,埋下了後日的禍種。有一藥鋪販夫與季家毗鄰而居,那藥販之女與季沐川青梅竹馬相伴成人,自幼便慕他至癲至狂。睹其夫妻恩愛和睦,依然不罷不休,只說作那娥皇女英也是肯的,然而自古落紅有意流水無情之事何堪強求。此女子頗有心計,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甄選入宮,憑仗國色天姿,平步青雲,甚得天寵。”
“那個女人莫非是”
舒莊主略一點頭,續道,“沁姬懷胎七月,母憑子貴榮封為後,只說難耐深宮孤寒,須將同樣有孕在身的季夫人請進宮來相伴說話。二位絕色美人一個如那描金臘箋,絕豔無匹;一個如那玉勾白篆,清韻可人,每夜共枕絮話,情同知己姐妹。然而一日,正當二人攜手遊玩於御花園時,沁姬忽然花容失色,捂腹痛呼,涔涔鮮血染裙裾而下。宮中御醫一時難言其諱,束手無策之下,竟推之於天罡河魁、六爻八卦,道什麼‘日月追胥而五穀發,寒暑推異則四時生。季夫人肚中的孩子衝犯於未出生的小太子,一如水旱隔悖,難以共存。’簡帝昏昧信讒,竟著宮人上門,要將那孩子活生生剖出。可憐季夫人還在家中焚香長跪為皇后祝禱,殊不知禍已天降。季沐川拖延行刑宮人,著妻子連夜出逃投我身邊。而殿下出生之日,正是那抗旨犯上的季沐川斬首之時。”舒莊主微微笑起,凝眸直視於我,“殿下,我說你是季少俠的仇家,可有道錯?”
不禁笑了。難怪我從不嫌這白衣少俠拳椎劍向地不夠溫柔,原來那時便欠了他。
“當時我正厭倦追名刀光、逐利劍影,難得糜伽與我魂契意合,遂相約一同歸隱大漠。可昏君無道,摯友無辜遭屠,實叫人一腔憤怨難以平息。我言出反覆,一心留於中原,要將那孩子養成丈夫君子,他日手刃仇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僅得最後定下一約:以劍定去留。若他敗了,就隨我留下;若他勝了,則要我隨他而去。遑論此役勝負如何,卻是註定了的兩敗俱傷。馬嘶風吟,長鋒交剪,對仗劍氣時而輕如雁翎,時而重似鐵石,我二人皆生死爭持,不肯退讓半分”舒莊主惻然一笑,垂眸嘆道,“此後之事想來殿下早已聽聞於酒樓茶肆,糜伽重傷而去,而我從此隱遁躍馬山莊,於每一長夜舉杯獨飲棣萼梅花。”
“可憐那纖纖蛾眉突遭變故的季夫人,拼死將孩子擠出孃胎便含淚而逝,追隨她的夫君去了。僅給這孩子留下一名曰‘粼’,以念其父‘沐川’。豈知我的一個書童,見褓中的季粼可愛得篤,不忍讓他走上弒君犯上的逆途,竟於我無覺之時將那孩子與當吟一併盜去。孰料那書童離去後不過一月,當今費帝兵起謀反,你的父皇殞命宮中,正合了一聲‘天意弄人’。”
雕花門扉,臧否榮辱。若非父皇失德至此,怕是不會激起改朝換代之變;也不會生出如今勢成水火的太子玉王之爭。
“那書童與季粼如何以兄弟相稱度日,又如何陰差陽錯成了糜伽的弟子,無須多加贅述;而老陸拋妻棄女前來與我相伴,更是後話。時隔多年那書童與一少年一同來闖躍馬山莊,我一時怒起,出掌將二人打傷。後日再見,本欲留那少年問話,可他的剛烈性子,倒與他的師父一脈相承,全然無差。我出山之時便與王爺有約在先:一者須找回當吟,二者須找回當年季夫人的那個孩子。”舒莊主咳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