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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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當年有幾個和尚前來樊涼說什麼弘揚佛法,全被我扒光僧袍攆打出門!菩薩心腸?菩薩心腸能保我刀槍不入還是百戰不殆?拼殺沙場,你死我活,哪兒可能不見紅,幾條人命又算得什麼?一個人若‘見不得’的東西多了,除了讓自己不痛快,百無一用百無一用!”
“雖說簡某師出少林,血腥殺戮能免則免,倒也並非全然‘見不得’,”眼前百紫綠蕪,耳邊鶯啼燕聲,也搭上他的肩膀道,“這世上唯有三件事情是簡某萬萬‘見不得’的”
“說來說來聽聽”
“其一,見不得無酒相佐鱸魚膾——”
“對極。對極。”哲巴亥撫掌大笑,“少時出遊,有幸嘗過你們的鱸魚,當真肉質鮮肥,入口難忘。若無陳年花雕相佐同食,豈非暴殄天物?”
“其二,見不得搭弓高射銜蘆雁——”
哲巴亥皺起眉頭,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雁銜蘆數寸以避鷹鵰,拙禽尚且奮力求生,我等再搭箭射它確實不妥那‘其三’”話還未完,他哐一聲砸於桌上,鼾聲漸起。
“其三,見不得如花美眷——”我將眼睛瞟向一直冷麵旁觀的季米,伸出一指勾起他的下巴,眯眸笑道,“母夜叉。”言罷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恍惚之中聽見身旁之人蹭地站起,道了一聲“他喝多了”,便將我架上肩頭送回了房。一個甩手扔於榻上,掉頭就走。
我一下躍起,於他頭頂輕巧翻身,攔於門前。
“你沒醉?”
撓了撓麵皮,咧嘴一笑,“你那公主妹子吝得很,給我的酒罈裡分明摻多了水。”
“她是知你有傷在身,不可多飲。”白衣少俠依舊面覆薄霜,簡搭一句,作勢要走。
“少俠可否給在下一個解釋,被一劍刺中的是我,賠禮作歉的也是我,你這到底在氣些什麼?”翹起一腿擋住去路,斂神看他。季米微仰起臉,雙眸含怒地回視著我,似岔了一肚皮悶氣。
“怎麼?還要打麼?”我一揚眉,作了個挽袖的動作,心想:再不好好收拾你一下,怕是你永遠不知什麼叫作“出嫁從夫”!
“我不是氣你,”季米沉默一晌,後撤幾步坐於凳上,弓下腰以十指蓋住臉面,以一個無比懊喪而疲倦的聲音說,“我氣我自己我竟差點殺了你。”
我俯下目光看他片刻。走向他身前半跪於地,將他的手自臉上拿開,收於兩掌之內。額頭相抵,笑說,“可我還在這裡,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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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十日,被漢軍焚燬的城牆便重新砌築而起。樊兵與漢兵不時切磋鬥武,圍觀者起鬨叫好,一片和樂之景。哲巴亥一掃先裡的敵對之意,業已與我搭背勾肩稱兄道弟。“簡森,你何不就此留在樊涼,我把妹妹嫁給你。”
“不行!”出聲的卻是季米。
“為何?我知你二人是故友摯交,可朋友娶妻你也插手,總算不得漢人的風俗吧?”
“淳爾佳嫁誰與我無干,簡森——不能娶。”
“我妹妹不僅是樊涼城裡最高貴的公主,也是樊涼城裡最漂亮的姑娘,哪裡配不上這亡國喪家的漢家太子?!”哲巴亥揚手要做打人姿態,對季米吼道,“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說父王不依,便是我——”
但怕樊人淳樸不知何為“斷袖之癖”,我與季米平日裡接觸都刻意避著對方——從來率性而為不在乎旁人目光的季少俠早憋得不耐煩。他起身走向我的身邊,俯下頭就來親我。稍稍往後避了一下,見他兩片薄如刀刃的唇強堵著我的嘴不放,索性也就張開唇齒,不管不顧迎了上去。
“你你們”
“哎哎夠夠夠了我我懂了”
四唇相接哪裡還肯淺嘗輒止,直吻得二人都快喘不上氣才放開對方。四目相視,彼此都再瞅不見別的活人(估計也沒有了,全被我們噁心死了),自然也未見到棗紅衣服的辮子姑娘正倚門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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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要為今日之事向我作歉,那大可不必。”淳爾佳一身漢家女子的飄逸裙紗,見我出現於她房門外,抬眼衝我一笑,又轉過了頭,“我們樊家姑娘可不比你們漢家女子,姻事未就只會等人前來說親,倘如心上之人幾年不來,難不成痴等他幾年?樊家姑娘若是看上對方,便敢掏出心肝問他收不收下;若看不上,縱是刀斧相逼也只給一個‘不’字。可知你昏迷未醒之時,殿裡那些侍婢都似這輩子未見過男人一般,搶著爭著要替你喂湯上藥、擦身換衣,簡直恨不能一日裡替你梳洗十遍”她“噗嗤”笑出聲來,從頭至尾不再看我,反是對著鏡子仔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