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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第二種選擇。”羅蘭並不是在辨解。他只是想讓這個老人在臨死前知道一些事實。
“哈哈哈哈”
費書忽然爆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狂笑:“那麼現在呢?你殺光我所有家人,毀滅了整座城市,甚至就連那些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的無辜者,也全部被你和你的部下變成屍體。這就是一個自詡為善人的舉動?”
面對這番指控,羅蘭沒有繼續爭辯下去。她從腰間抽出m500。把冰冷的槍口對準老人頭顱。
殺人與被殺,永遠都是充滿血腥的迴圈怪圈。談不上誰代表正義。也無法說明誰比誰更有道理。歸根結底,死人將永遠保持沉默,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繼承一切,得到一切。
望著正指自己的槍口,費書只覺得全身變得僵硬,呼吸也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艱難地張開口唇,帶著自己最後的尊嚴,頗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懇求道:“費城已經毀了,你也絕對不會放過我。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算我求你,求你放過這個孩子。”
羅蘭的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她偏過頭,看了一眼被老人攏在懷裡的男孩。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柔和光線映在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顯出對於這些手持武器陌生人的畏懼和恐慌,而那雙本該帶著清澈童真和幾分慒懂的眼睛裡,卻釋放出毫不掩飾的仇恨與怨毒,如同一頭露出森森白牙,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獵物的幼狼。
“我有一個問題”
羅蘭放下持槍的手臂,看著費書那張被仇恨與希冀同時混合雜揉的臉,淡淡地問:“你究竟是用什麼價錢僱傭了“暗裡”公司的殺手?據我所知,那些人的要價通常很高,以你這座人口尚不及萬的城市,顯然不可能拿出足夠的酬金。”
費書死死地盯著羅蘭的眼睛,本能的把懷裡的男孩推朝身後,兩邊腮幫上明顯有些下垂,點綴著稀疏老人黑斑的鬆散皮肉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幾下,空出的左手,下意識地抓緊拖掛在腿邊的黑色布袍,在平滑的布面上,擰起一團朝著中央扭曲的波狀皺紋。
“暗裡一直想把流金城變成“杰特”的傾銷地。”
老人的聲音帶有哮喘般的粗重,其中還有幾分被強迫的無奈與憤恨:“由於所羅門和大部分民眾的抵制,“暗裡”沒能完全開啟那裡的市場,‘只有幾家為數不多的酒館和賭場在經營這種毒品。因此,他們需要在流金城附近得到一個穩定的貨物存放倉庫,同時兼具事務聯絡和商議,又能夠形成掩護的場所。不過,“杰特”對於人體的傷害極大,售價也極其昂貴,幾乎所有家族機構都在用各種方法抵制,或者將其清除出自己的領地,“暗裡”只能在暗地裡對這些事情進行隱密操作。”
“所以,你就把這座城市提供給“暗裡”,以此換來他們的幫助?”羅蘭代替對方說出了答案。
“如果有誰殺了你的兒子,你又沒有實力報仇,在那種走投無路又無比絕望的時候,即便是魔鬼要求購買你的靈魂,你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費書冷冷地望著他,直截了當地說。
羅蘭默默地點了點頭,片刻,繼續問道:“暗裡的倉庫在哪兒?裡面有多少存貨?”
費書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望著他,似乎是在思索,又好像是在猶豫,過了很久,才皺緊眉頭,伸出右腿,用力頓了頓腳下堅硬的石制地板:“就在這下面。”
蘇如同雕像一樣筆直站在那裡,聚集了全注意力的目光,投注在老人努力掙扎並且飽含希冀的臉上。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指著對方懷裡的男孩,慢慢地問:“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孩子,他姓什麼?”
這句簡單的話,在費書聽來有種無比恐怖的質疑。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乾癟的嘴唇翕張半天,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我的名字,叫做費耀”
突如其來幼稚而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沉悶壓抑的氣氛。男孩努力從老人懷裡掙脫開,用充斥著熊熊烈火的眼睛死死注視著羅蘭,憤恨不已地怒吼:“你殺了我的父親,殺了我認識的每一個人。總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
“不”
蒼老的費書悲愴的大聲吼叫著,把男孩拖回懷裡緊緊抱住,同時伸出滿是皺皮和筋絡的手掌死死捂住男孩的嘴。
羅蘭憐憫地看著他們,瞳孔深處卻閃過一陣如刀鋒般森寒的光芒。她舉起手槍,準星重新套上了目露兇光的男孩前額,扣動了扳機。
粗暴的槍聲頃刻間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帶起一陣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