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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逸是這座城市裡最後的自然人類,也是能夠指揮、命令所有培養人的唯一一個非人工生命體。
戰爭在全世界範圍內蔓延,其餘的城市也在相互攻擊。他們都打著反對或者擁護約瑟芬的旗號,羅逸不知道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正能夠算是自己人,他也從未把這種混亂當作甄選敵我行之有效的方式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思維。無法看透人心,忠誠和反對只能單純停留在口頭上,即便他們真的擁護那個躺在病榻上行將就木的女人。誰又能夠保證,在獲得絕對支援和利益的情況下,不會出現更多的蘿拉、克里克斯和萊斯爾。
不論白天還是夜晚,炮聲不時響起,槍聲則連綿不絕。反叛者的力量比守衛者強大得多。
羅逸很清楚。依靠手下這幾千名最高不超過四級進化異能的培養人士兵,根本不可能阻擋三巨頭的進攻。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進化士。據說。其中最強大的克里克斯,其實力已經超過九星。
他們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的進行圍困。只要克里克斯一個人,就足以攻破中央大樓的所有防禦。但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
三巨頭甚至沒有切斷大樓頂端與外界進行聯絡的訊號發射裝置,他們只是命令軍隊把這幢巨型建築團團包圍,不讓人出去,也不讓任何人進來。
他們似乎是在等待,又好像是在觀望。至於實際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明白真相的,也許不僅僅只是他們。
約瑟芬會長儘管已經病得半死不活,每天都依靠大量藥物和各種維生裝置苟延殘喘,但意識卻非常清醒。她從不對戰局發表意見,也不對羅逸下達任何指令,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用渾濁的目光望著遙遠、灰暗的天際。
羅逸有種預感僵局不會維持太久,三巨頭之所以圍而不攻,似乎是在等待著生命的跡象從約瑟芬身體裡慢慢消失。他們似乎很懼怕這個女人。
也許,他們是想從這個女人身上獲得某種秘密?
無論結果究竟是哪一種,都不需要等待太久。
約瑟芬已經沒有多少時候好活。
羅逸比誰都清楚會長的身體狀況。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約瑟芬居然可以一直撐到現在?
不過,她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到了那個時候,誰也不可能救她。
陰暗的天空下,突然響起刺耳而異樣的呼嘯。很快,一團鮮豔之極的火球突然在距離大樓百米開外的地方猛然綻開,迅速化成一團紅黑相間的熾雲,冉冉上升。
這樣的攻擊每隔幾分鐘就有一次,目的很明顯,反叛者不想讓大樓裡的守護者得到休息。甚至,用這種簡單的方法加快約瑟芬消耗所剩不多的生命。
蒼茫的夜色籠罩著荒野,即便隔著很遠,羅逸仍然能夠感覺到火焰正在灼熱自己冰冷的臉。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孤寂。
“朋友,我需要朋友的幫助。”
喃喃中,他的眼眸中似乎浮現出羅蘭那張漂亮得令人心顫,帶著迷人微笑的面孔。
路,一直延伸向遠方。
羅蘭不是無所不能的先知,他知道東面肯定有鹽的產地,但是,他沒有具體、確切的位置。
大海,顯得寧謐而浩瀚。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世界,無論誰看到它,都會下意識地感覺正在被冰冷和黑暗所吞噬。
沒有想象中的驚濤駭浪,也沒有詩篇畫卷中令人震驚的咆哮與澎湃,它滄桑而粗獷,安靜而沉默的存在著。
感覺不到風,黑色的海水從無邊無際的遠處慢慢湧來,層層疊疊衝上沙灘,裹挾著白色的浪花和泡沫,還有無數被力量推動的細微沙石,週而復始,又似乎永遠不會疲倦地進行著單調、枯燥的運動。
身材魁梧的中士像往常一樣跳下裝甲車,把輻射探測器深深插進腳下的泥土,細長的紅色指標彷彿打了激素一樣在扇形刻度間瘋狂跳躍。過了近一分鐘,才如同藥效耗盡的癮君子一般有氣無力的逐漸緩慢,軟綿綿地停留在介於黃、綠兩大色塊中央的分界線上慢慢的,又似乎是被顏色相對柔和的淡綠所吸引,朝著那一方向微微偏移了幾毫米。
“輕度輻射區,指數接近於中度汙染標準,射線含量勉強可以接受。”
在地圖上標註出數字與座標的同時,中士下意識地看了羅蘭一眼:“如果要長時間呆在這裡,建議使用抗輻射藥劑。”
羅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遠處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