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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輻射的末世上到處播灑人類的種子?羅蘭心中的答案或許已經模糊產生。
不知道是有意為之或者無心之作,在末世荒野上流浪的新生代人類,大多都會使用兩種以上的語言進行交流。
中文和英文。是使用最普遍的兩大語種。除此而外,還有類似印度語、法語、俄語、德語等交流方式。大概是因為數量和廣度的緣故吧,流民們很少使用這些語言。即便偶爾交談,也侷限於一個非常狹窄的圈子。羅蘭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過流民當中出現德語和法語的發音,這些刺耳難辨的音節僅僅只是曇花一現,在聽者的茫然與搖頭不知的促使下,說者只能被迫改用通行於整個廢土世界的另外兩種語言。
語言的形成。需要環境。
新生代人類之所以會出現這些情況,顯然不是後天形成的結果。而是從培養艙中被灌輸的記憶體現。隨著時間流逝和初代投放者的大量死亡,荒野上出生的第二代、第三代,甚至更加年輕的流民,大多已經不再懂得這些非泛用語種的使用方式,只能在長輩不經意交流的時候,抱著好奇玩鬧的心理,偷偷記下幾個頗為順口的簡單音節。
正是根據這一點,王大廈把庫黛子的身份牢牢鎖定為日本人。
“該死的人早就死了,活下來的人也沒個人樣,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麼見鬼的涉外機構和大使館,國家友誼民族友好都他媽的全是放屁。這種時候,在這塊土地上,一個女人居然會說日本話,除了證明她的身份來自那個國家,還有什麼用呢?”
王大廈點燃另外一枝香菸,隨著佈滿粗硬鬍鬚的腮幫迅速癟縮又高高鼓起,菸頭上的燃點也陡然亮起一片急劇釋放能量的紅光,很快又慢慢暗淡下去。
“砸暈她的那一棍子,可能傷到了她的腦子。醒來以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按照日本人的習慣,我給她另外起了個新名字,松下庫黛子。這可不是我的創造發明,據說,以前很多日本女人,都叫這個名字。”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跟著我。她很溫順,我好幾次想殺了她。最終,還是感覺有點下不了手。就這樣,我們在荒野上到處流浪,每到一個流民營地,她都會主動找到幾個男人陪他們睡覺,弄來足夠兩個人吃的食物和水。我從沒逼過她,也沒這方面的任何要求幾年前,我們加入了萊徹爾族群。從那個時候起,博格老頭一家就看上了她,加上其他一些打她主意的男人,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不過每次回來,她會帶來一些食物和衣服。”
說到這裡,王大廈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羅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被這麼一個女人用身體養著,還在每天不停的算計她,侮辱她?”
羅蘭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神情有些疲憊的她輕搖了搖頭,又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這個秩序崩潰的世界談不上什麼所謂的道理。殺人和救人的依據不是因為道義,而是根據需要對於食物的需要,活下去的需要。
“我的祖籍在南京”
王大廈慢慢抽著煙,粗獷的面孔有種如同岩石般的厚重:“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但是我可以從老人的描述當中,感受到那種永遠無法消散的血腥和仇恨。去他媽的中日友誼,真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友好鄰邦就是一句操蛋的屁話。其實,我算不上愛國。那個時候,家裡的人已經辦好了移居加拿大的手續,在軍隊裡呆不了幾年,我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親手宰幾個日本男人,做幾個日本娘們。這跟國家無關,純粹只是一種報復”
鉛灰色的雲,從天空中緩緩翻滾,只有幾縷所剩不多的陽光,從微弱的縫隙中勉強射下,在陰暗的地面上照出幾點斑駁的金色。
“都過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王大廈惆悵地搖了搖頭:“其實我早就想開了,什麼國家和仇恨,都他媽是空的。現在還有日本嗎?還有中國嗎?她和我,都只是為了食物和水,不得不流浪在荒野上的人。我看不到希望,這個世界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活著,是一種折磨。真羨慕那些已經死去的人那個時候,在野戰醫院的地下研究室裡,如果我和她一塊死該有多好。”
聲音,逐漸變得有些沙啞。一絲泛著酸味的抽搐,順著神經牽引湧進王大廈的鼻腔。抬起粗糙黝黑的手背,擦了擦眼角溢位的溼潤,他使勁兒抽了抽鼻子,木然地望著遠處被狂風高高捲上天際的灰色塵幕。
齊齊卡爾城的天空,同樣籠罩著灰暗的鉛色。密佈的輻射雲不會因為這是一座新興城市的緣故,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