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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彷彿被刀子一樣從中間分切,各種儀器也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凹陷,粉碎。空氣中帶起陣陣“嗡嗡”的悶響,在封閉的地下室裡來回震盪。光滑的牆壁表面,立刻出現一道道如同閃電般的叉狀裂紋。
布魯斯迦葉已經從羅蘭手裡掙脫開來,他的雙手,死死擋住羅蘭的右拳。巨大的衝力,將他朝後推撞出近五米遠,腳上的皮鞋徹底碎裂。足底則出現一條逐漸變深的斜坡。如果不是建造地下室的材料均為高強度鋼筋混凝土,這一拳的衝力,完全可以將他徹底埋入地下。
“別逼我動手。我不想跟你打,但並不意味著我不會反抗”
布魯斯迦葉緩緩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羅蘭,說:“你應該明白,異能者與普通人,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我們之間的戰鬥會波及很多無辜的人,拉斐爾城也無法承受這種狂暴的能量。地球不是適合我們的戰場。假如願意的話你和我,都能毀了它。”
羅蘭狠狠咬了咬牙齒。臉上的暴怒表情似乎全部在這一瞬間被固定。他用力嚥下一口唾液。慢慢收回自己的右拳。
布魯斯迦葉沒有撒謊。也並非虛張聲勢。
羅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寄生將的確是比寄生士更加強大的存在。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究竟屬於哪一種進化型別?毫無疑問,那應該是比寄生將更高階的存在。布魯斯迦葉也不例外。在狂暴狀態下,已經內斂的生物能量很難得到控制。其破壞力,甚至能夠與小型核彈頭媲美。地貌和環境根本無法成為障礙。因為自己可以透過對外界物體進行能換的方式,持續不斷獲得新的能量供應。而布魯斯迦葉之前也說過,他與羅蘭,應該是同一類人。
“我對一切都感到厭倦。否則,也不會長達數十年都呆在地下。”
布魯斯迦葉站直身體,沉穩的語調沒有絲毫變化:“我在等待一個擁有相同體質的人。這並非妄念既然在遠古時代,我們都擁有相同的老祖母(夏娃)。那為什麼不可能在億萬後代當中,出現兩個完全等同的繁衍?清醒一些,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而是比他們更加高階的存在。他們必須跪倒在我們腳下,崇拜、匍匐、奉上貢品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應該在一起,共同創造這個全新的世界!”
“混蛋!”
羅蘭惡狠狠地瞪了眼對方。
“別那麼激動”
布魯斯迦葉還是一副平淡漠然的樣子:“我說過,你殺不了我。除非你想讓更多人為此付出代價。我從來就不暴力主義者,我只想安靜地活下去,而不是”
“夠了”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羅蘭的聲音徹底壓制:“別用這個來搪塞我。這算不上什麼理由。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共同點,永遠沒有”
風,很冷。
羅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離開拉斐爾城。他只記得雷契爾將軍陪著自己走了很久,沒有說話,從離開行政大樓,到走出城門,跟隨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只剩下他一個。
這就是自己追尋已久的真相?
非常諷刺,也很苦澀。
羅蘭終於發現自己畢竟不是萬能的救世主。而布魯斯迦葉的話也不全對。異能者的確不是普通人類,但他們卻是以人類基礎存在的高階生物。
毀滅一切,的確能夠消除太多的罪惡與責任。拼死一戰,羅蘭沒有絕對把握能贏,卻也肯定不會輸。至少,能打個平手。
可是,那樣做,有什麼意義?
布魯斯迦葉不是普通的王將。拼死對抗之下,產生的能量碰撞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當一方沒有絕對能力壓制對手的情況下,同等級爆發,很可能會引起成倍的連鎖反應。這一點,羅蘭在廢墟當中已經嘗試過。地貌和地形都會隨之產生變化,拼鬥製造出一條新的馬裡亞納海溝,或者亞洲的科羅拉多大峽谷這不是沒有可能。
“我必須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憤怒,像病毒一樣干擾著羅蘭的思維。她很困惑,也無比茫然。她根本不願意放過布魯斯迦葉,那個人必死。可是,她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她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一個新的末日世界。誰也不知道兩個超級生命之間的戰爭,最終會演變成何種結局?她不敢賭博,不敢輕易出手。他無法面對蒼茫荒涼的死寂。就像上一次復活的時候,對新世界本能產生的恐懼和絕望。
她不能失去愛人,哥哥,朋友以及不能失去齊齊卡爾城,更不能失去帝國,以及每一個熟識的人。羅蘭已經明白,世界上永遠不存在“復活”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