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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阿力邁步時雙腿有節奏地擺動,他的手機也從褲袋裡一下一下探出頭來;像是故意在朝蔣亦傑招手戲弄——來啊,來偷啊,偷我出去,就可以儘早把危險通報給蔣庭輝了
正當蔣亦傑極力壓抑自己內心衝動之際;小禿頭急三火四跑過;途經阿力身邊時不留神撞到了對方,那支手機在褲袋裡猛烈一顛,大半邊耷拉出外面,搖搖欲墜。
蔣亦傑緊張得不斷吞著口水,手機萬一掉落出來,到底是神不知、鬼不覺伸手接住?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骨子裡天生的瘋狂因子使他不自覺加快腳步,拉近了與阿力之間的距離,差一點,就差一點
“阿杰!”千鈞一髮,阿力忽然轉頭一把拍向蔣亦傑肩膀,“這些人裡你身手最好,等會跟在我旁邊,我們倆負責逮漏網之魚。”
“噢好,”蔣亦傑抽動嘴角,擺出個不太自然的淺笑,“我都聽力哥安排。”
阿力那雙小卻銳利的眼睛淡淡瞄了下幾步之外的小禿頭,又重新投射在蔣亦傑身上,手底下加重力道拍打著,“今晚努力表現,龍哥很看重你,幹得好了,今後前途無量,大把的鈔票、美女任你挑!”
“那就借力哥吉言了!”蔣亦傑趕忙點了點頭,將雙手縮回袖口裡,偷偷擦拭著手心滲出的汗漬。
…
車子一路緩慢前行,在距離目的地幾百米的地方熄火藏好。留下兩人負責接應,其餘人藉著夜色、荒草與海浪聲的掩護,彎下腰悄悄向小碼頭摸去。
月黑風高,茂密蘆葦被吹得東倒西歪,窸窣不止,暗沉的黑影飄飄忽忽,像一張巨大幕布,遮擋著穿梭其間的魑魅魍魎。
昨夜空空蕩蕩、恍若遠離人世的陳舊碼頭,此刻又是另一番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觀。一艘外殼斑駁的小型拖網漁船正停靠在岸邊,隨著波浪起伏,船舷不斷撞擊著碼頭外壁,鏘鏘作響。桅杆上掛著盞略顯昏暗的小號探照燈,勉強可以看清楚方圓二、三十米的影像。
幾名全副武裝的打手站在外圍,不時觀望四周,或許是對交接貨地點的隱蔽性過分自信,眼神略顯懶散。現場除了負責指揮的小頭目“快點,快點,加把勁!”的呼喝之外,只剩下急促交錯的腳步聲。有人將裝滿高純度海洛因的木箱搬出船艙,有人在簡易舷梯處轉手,再迅速裝上停靠在一旁的封閉廂式貨車。
眼看搬運貨物的工作逐漸收尾,阿力無聲地握起拳頭,筆直向上舉到頭頂處,小幅度畫了個圈。左右眾人得到指示,各自向預先設計好的位置潛行而去。最先要控制的,是裝滿貨物的貨車,其次是載有泰國人的漁船。而那些負責警戒的打手們,早就被暗處黑洞洞的槍口所瞄準,只等阿力發出號令,立即格殺勿論。
靜待所有人各就各位之後,阿力抬起手臂,槍管透過葦葉間的縫隙,藉著探照燈製造出的良好視野,穩穩扣動扳機,“嘭”一聲槍響,子彈劃破深邃午夜,“噗”地釘進了對方小頭目的眉心。足有三秒鐘,現場鴉雀無聲,直到那名指揮者原地晃了兩晃,雙眼圓睜直挺挺仰面栽倒在地上,所有人才像炸了鍋似地亂作一團。
阿力奮力一扯蔣亦傑:“走!”
蔣亦傑緊跟阿力縱身一躍,又藉著慣性就地滾出幾米,躲進了廂式貨車臨時形成的視覺死角里。與此同時,一大片密集的子彈雨點般落在他們剛才開槍時所處的位置。
兩撥人馬全數進入了戰鬥狀態,槍口噴射出金色火蛇,炙熱的空彈殼清脆迸濺,槍聲震顫得耳膜嗡嗡發癢。趴在車門邊抽菸的司機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十幾發子彈同時擊中,搖擺手腳跳舞一樣抽動著,身上濺出無數血花,直至扭曲倒地。
早有四、五個人潛伏在碼頭邊,槍聲一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相繼躍上甲板,一名泰國人見狀,想舉手投降,被兩槍射斷了脖子,另一個老傢伙企圖跳海逃走,人還沒入水,就被子彈追上打爛了後背,隨著水面上“咕嘟咕嘟”湧起大量紅色氣泡,屍體慢慢浮了起來,襯衫膨脹開,像個花花綠綠的水母。
那些負責搬貨的小弟們橫七豎八死了滿地,斷了氣的也要朝頭上補個幾槍,堅決不留一個活口。打手們見突生變故,默契地分批向車子撤去,試圖逼停敵人火力,抓住時機將貨車開走。雙方就車子的爭奪陷入了膠著槍戰,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
蔣亦傑不斷尋找著機會,想要趁亂放走某個人,令其能夠逃回去通風報信。可阿力就在身邊,他不敢做得太過明顯。少數傢伙還算聰明,藉著同伴屍體的掩護,跌跌撞撞向陰暗小路跑去,妄想逃出生天,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