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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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還有陳瑾薇的聲音傳來,慢條斯理,不緊不慢,似是溫柔婉約,嘴角哺著笑意。可是在他眼底,卻是如霜冷漠,覺得眼前的女人令他感到恐懼,那幽深的眼神,像是一口深井,讓他窒息。
他沒有太多的感到疼痛,他記住的,只有那時候陳瑾薇的姿態。她就坐在一旁,穿著一襲白裙,裙襬在晨風中微微搖擺。她的臉龐微偏,一半揹著光,髮絲微卷著在肩頭飄動,顯得柔弱,白皙的手臂輕輕放在身前,手掌貼著交疊的大腿,指間的婚戒在陽光下很刺眼。
後來,他被帶著到了房子的地下室,厚重的門被推開了一小條縫隙,喘息從密閉的空間裡傾瀉出來,微弱的光線,照亮的絕望的臉龐。
陳瑾薇站在他的身後,手劃過他的臉頰,讓他臉上的傷口,突然感覺到很疼,無法抑制的疼痛。
“你看。你爸爸愛他,可是他已經這麼髒了,他還會繼續愛他嗎?”陳瑾薇的聲音很平淡,卻讓年幼的陳弋憲覺得像是掉入冰譚,整個心冷得哆嗦。
幾天前還拉著他的手,衝他笑得一年溫柔的少年,突然變成了這樣的痛苦模樣。陳弋憲覺得很難受,他閉緊眼睛,不想去聽。可是卻聽到那一聲戛然而止的輕輕的呼救,心一陣緊縮。陳瑾薇放在他肩頭的手指,猛地掐緊,長長的指甲,陷入他的肉中,他咬著嘴唇,抑制住的不知是痛呼,還是哽咽。
當他們終於回到李宅,衝進那棟房子裡的人,幾乎都是陳瑾薇的人。陳弋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昏迷中的墨白收拾得好好的,再看不出什麼傷痕,臉龐白淨。
所有人只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哥哥身下的傷口,那絕望的吶喊,輕輕飄散在那一室的黑暗中。
他不敢看他,只能抱緊奶奶,顫抖著,什麼都不敢說。
少年沉默不語地站在遠處,望著圍著陳弋憲的一群人,神情木然冷漠。
陳弋憲那時候還不知道,哥哥就站在門後,聽著自己對父親,戰戰兢兢地說著,莫須有的謊話。他說,哥哥告訴了綁架犯,說自己才是李家的繼承人,而他,不過是李家的私生子,毫無價值
這就是,為什麼自己傷口遍佈,而哥哥卻看似毫髮無損的原因。
如果李振去問墨白,墨白並不會去反駁,因為他已經習慣了沉寂地面對一切。陳弋憲知道,儘管父親寵愛他,可是墨白卻越發的沉默,他們的到來,到底給他帶來了傷害。儘管仍舊微笑,卻掩蓋不住那冷漠,從心底而生。
就算父親抱緊他,他坐在他的膝頭,偏著臉,陽光打在蒼白的臉龐上,也印出那越發幽冷寂寞的雙眼。
他抓著褲腿,顫抖著,掩蓋內心的顫慄。陳瑾薇與墨白的面容,不斷地交錯出現在腦海。讓他覺得頭越發的沉重。那從腳底不斷蔓延而起的涼意一般,瞬間就包裹了整個身體,讓他無法剋制雙唇的抖動。
不敢去看李振的臉色,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神。他能夠感覺到李振在望著自己,那銳利掩蓋在慵懶後面。
李振坐在辦公桌後,半晌,才讓他出去。
陳弋憲,開啟門,對上墨白蒼白的臉龐,瞬間便面若死灰,他的手指冰涼,想要抓住哥哥的手指,卻被輕輕躲開。
當墨白進去之後,陳弋憲才跌坐在門邊。
他聽到墨白清冷的嗓音,明明還年少,卻似乎經歷了萬般磨難,變得滄桑,變得無力,他說,“綁架我們的是,夫人。”
陳弋憲抱住膝蓋,瑟瑟發抖。他扭過頭,看見李振拉過墨白,把他抱入懷裡,他吻著他的臉頰,輕聲地回答,“我知道。”
陳弋憲把臉埋在膝蓋上,壓制住輕喘,原來母親的所有自導自演,不過是李振眼中的鬧劇。可是他知道,哥哥,經歷了怎樣的對待嗎?
在闔上門的那一剎那,他望見了墨白的臉,像是死去一樣,連眼神,都變得空洞。讓人看了,心也止不住的驚恐。害怕他,在下一秒鐘,就會停止呼吸。
輕柔的撫摸,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他看著墨白微笑著的臉龐,他的髮絲柔軟,整個人在陽光下,顯得柔和。
可是就在他的身後,陳瑾薇的身影,讓陳弋憲面露驚恐,他努力地鎮定了心神。許久才跟墨白說,“哥哥,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跟著陳瑾薇去了遊樂園裡的咖啡屋,兩人面對面坐著,周遭的嘈雜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相似的面容,一樣的安靜。
陳瑾薇打破沉默,“你在李家過得怎樣?”她含笑看著陳弋憲,手輕輕探出,露出雪白的手臂,手掌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