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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伯問起她爹是不是叫席徵,他進京趕考那陣,在前將軍府中借宿過幾宿,想來他們的交情便是那時建立的吧。
席徵才情自不必說,清高剛正的性格肯定深受步老太爺喜愛,這一老一中年倒是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好友,席徵的到來,正好也彌補了堰伯不在老太爺身邊伺候的孤單。
日子過的平靜而充實,席雲芝別無所求,只希望這種平靜的日子一直繼續下去就好,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的話。
時年七月,濟王被諫徇私枉法,結黨營私,意圖謀反,天子大怒,將濟王府上下皆關入天牢候審。
知道這個訊息的席雲芝獨自在院中站著,從步覃上朝等到他下朝,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問他:
“濟王府怎麼樣了?”
步覃知道,她與濟王妃甄氏感情不錯,初來京城時,她也確實受了濟王妃不少照料,看著她擔憂的神色,不禁撫上她的臉頰,嘆息的說道:
“前幾日皇上御花園遇刺,兵部尚書帶人抓住了那兩名刺客,天牢逼問之後,說刺殺皇上的幕後黑手是進來與朝臣多番走動的濟王,皇上震怒,將濟王一家流放西北苦寒之地,並下詔,在他有生之年,濟王永不能回朝。”
席雲芝臉色蒼白:“流放西北。”
步覃低下頭算是預設了,可席雲芝還是不解:“可是,怎麼能憑那兩個刺客的一面之詞,就定了濟王府的罪呢?就連我這個不懂政治的女人家都知道,這件事透著玄乎,皇上為何不徹查,就這樣輕易的冤枉了濟王呢?”
“”步覃嘆了口氣,對席雲芝解釋道:“皇上多疑。再加上濟王最近也確實與某些朝臣走的太近,上個月皇上大壽,他給皇上送了一副千壽貼,說是前朝大家王舟的親筆,市價要五萬兩銀子,皇上命內務府清查了濟王府的例銀後,左相和鎮國公便一口咬定了濟王受賄,逼著皇上儘快將之處理。”
席雲芝覺得有些站不住腳,五萬兩銀子的千壽貼五萬兩銀子莫不是濟王妃從她這裡借去的那五萬兩嗎?
這,這,倒變成了她間接害了濟王府嗎?
步覃見她臉色有異,便將她摟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說道:
“你不是跟我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嗎?既然都已經這樣發生了,我們難過也於事無補,他們明日卯時便就被押送出城,城外十里石亭處,有我的崗哨,你若想去送她我給你安排。”
“”
席雲芝終於忍不住,哭倒在步覃懷中。
☆、第67章 燕子衚衕
城外十里處有座石亭;那裡是歷來流放之人最後會親之所。
從昨日開始,瓢潑大雨便就下個不停,春雷陣陣,天際黑壓壓的雲像是大軍壓境般叫人喘不過氣。
席雲芝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站在石亭中翹首等待。
過了好久之後;遠處才緩緩走來一行人;押著兩臺囚車;席雲芝不管不顧衝入了大雨;站在官道中央;如意拿著一把傘打著一把傘,來到席雲芝身旁替她遮雨。
囚車隊伍帶到跟前;帶頭官兵指著席雲芝主僕大喝一聲:
“來者何人,膽敢阻擋去路。”
席雲芝從袖中掏出一隻錦袋交給如意;如意便將手中的傘遞給席雲芝,自己則跑入了雨中,一邊打傘,一邊跑著說道:
“大人,我家夫人曾受過濟王恩惠,想來送他們最後一程。”
如意說著便偷偷的將一隻錦袋送到為首官兵手中,那官兵掂了掂重量,見她們只是兩個小女子,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便就一揮手,便就有士兵冒著雨,去將渾身溼透的濟王和濟王妃拉了出來,戴上枷鎖,送到了石亭之內。
席雲芝看著狼狽不堪的濟王和一直哭泣的甄氏,讓如意替他們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然後自己就默不作聲的從旁邊的食盒中,拿出幾盤子點心,一口一口餵給他們吃。
兩人自從入了天牢之後,那些人便就沒他們吃過什麼東西,濟王府的人全都被抓,旁的人也不敢在這風口浪尖輕易過來探視。甄氏邊吃邊說謝謝,濟王也是對席雲芝感激的點了點頭,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誰都沒有心情,就算是告別的話,也開不出口。
伺候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官兵催促之下,濟王和甄氏這才被拉起了身,帶著鎖鏈和枷鎖又要轉身離開。
濟王走在前頭,甄氏走在後頭,席雲芝趁著官兵們全都走出石亭之後,將甄氏瞧瞧拉住,飛快的從袖中掏出一隻油包從甄氏的側襟處塞了進去,甄氏訝異的看著她,只見席雲芝不動聲色的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