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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央,小心謹慎地收割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鐮刀,彎曲的刀片用起來還有些不順手,有好幾次險些割到自己的腿上。
鋒利的刀刃一茬一茬的割著,將將割了三分地,就已經累得癱坐在地上了,她看著身後倒下的一片金黃,欣慰地嘆了一口氣,今天一天是收不完了,她咬咬牙,做了幾個伸展動作,拉了拉酸脹的胳膊,堅持著又割了兩分地後,就收拾了農具,洗乾淨了雙手,算著誠王差不多要回來了,倉促地出了園子。
剛一出來,就聽前院傳來誠王回府的唱諾聲,眼下蘇然扮演著誠王唯一的貼身丫鬟,伺候他日常起居的重擔統統落在了她的肩上,蘇然看著一身塵土的自己,急忙忙脫下了髒亂的衣裳,換上乾淨的衣裙,一路小跑著趕往正殿,在半道上正巧遇上迎面而來的誠王。
“殿下回來了,要先用膳嗎?”
“不用。”
“那要先回書房處理公務嗎?”
“嗯。”
又是這樣的語氣,最近誠王和她說話,一句話都不超過十個字,態度十分冷淡,蘇然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跟了上去,研墨倒茶這些活兒,還得她來做。
磨好一硯墨水,蘇然的手腕已經痠軟麻脹不已,在春草園內累了一天還沒休息,緊接著又要伺候人,累得她腿都站不直了,她轉過頭,悄悄打了一個哈欠。
“去那兒坐著,別在這兒礙事。”誠王掃了一眼哈欠連天的蘇然,僵硬地說道。
蘇然交換著雙腿顛了顛腳尖,輕輕行了一禮,解脫般走到朱漆木椅邊,放鬆著身體坐了下去,誠王沒有發話讓她離開,她也不敢擅自離去,只好一個人靜靜地等待著。
之前誠王說帶她進京是要她幫個忙,可如今他只顧著忙活自己的事情,完全把這一茬兒丟到了腦後,蘇然有好幾次都想提醒提醒他,可一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臉,只好把話兒都嚥了回去。
接連打過幾個哈欠,眼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蘇然心想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她,只要眯一小會兒就好,看了眼正在聚精會神處理公務的誠王,她輕輕地趴在小几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這一覺彷彿只睡了幾秒鐘,直到一陣寒風吹得門扇哐啷一響,她才猛然驚醒,入目的卻是一片黑暗,良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書房的椅子裡,枕著的雙臂已經發麻,炭火也已燃盡,書房內早已空無一人,誠王不知何時已經丟下她離開了,只留她一人獨自坐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蘇然哈著氣搓了搓凍僵的雙手,肚子響起了咕嚕嚕的叫聲,飢寒交迫,她扯著嘴苦笑一聲,揉揉癟下去的肚皮,出門覓食去了。
晚間寒氣逼人,蘇然裹緊了衣襟走在小徑上,迎面遇上了匆匆趕來的老孟頭:“喲,暖香姑娘你來啦,快些隨我去用飯吧,給你留了一碗湯泡飯。”
“謝謝您嘞。”蘇然拍拍臉頰,小跑著跟了上去。
扒著熱乎的湯飯,胃裡明顯暖和了起來,老孟頭將一隻烤好的紅薯放在蘇然面前,缺了牙的嘴巴一咧:“嚐嚐這個玩意兒,叫甘薯,京裡最近時興著呢,賣得可貴!”
紅薯產量很大,甚至饑荒之年還能靠它活命,在前世並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這裡大概是因為還沒普及的緣故,價錢要貴上許多吧。
好久沒嚐到這個味兒了,蘇然剝開一隻,熱乎得直燙嘴:“這是好東西,怎麼不多種些呢。”
“嗨,哪家有那麼多閒地種這個,新賦剛頒下了來,又多收了一分稅,種田的,苦哇!”老孟頭憋著嘴,一張老臉皺出幾道褶子。
蘇然舔舔嘴角的紅薯渣,琢磨了一小會兒,還是開了口:“孟大爺,有生的紅薯麼,給我一隻吧,這東西不難種,府裡不是有個小菜園麼,等春天的時候育了苗,就能種下去了。”
“嘿,姑娘您還會種田,真是稀罕。”老孟頭嘖嘖稱奇,上上下下盯著她瞅了一遍。
蘇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辯解說自己雜書看多了,而後又跟著老孟頭去了儲糧的屋子,挑了一隻拳頭大小的紅薯,上面還覆蓋著一層泥土,儲存的很完整,十分適合做種薯。
和老孟頭聊了一會兒家常,亥時三刻就快到了,這是誠王將要歇息的時分,蘇然一口吞了剩下的紅薯,噎得她嗓子生疼,還顧不上喝一口水,便和老孟頭打了聲招呼,小跑著趕往上房去了。
她先去了耳間,爐子上已經熱好了水,她提起一隻滾了水的銅壺,哼哧哼哧地到了誠王的房門外,屋子裡亮著微弱的燈光,她先仔細聽了聽動靜,才輕輕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