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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髮簪,一頭青絲隨意披散了下來。
書房的門被輕輕開啟,誠王站在門口,看著趴在桌上的少女抬起頭,雙眼迷濛地看著他。
“殿下找我有事?”蘇然看見誠王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精神稍稍一震,規規矩矩地立正站好,順滑的黑髮滑落,遮住了小半邊臉頰。
誠王的眼光不經意在長及腰際的青絲上流連了一回,清了清嗓子,說:“嗯,我要去書房後面的小花園裡。”
蘇然“哦”了一聲,安靜地退在一邊,等著他先行離開,誠王目不轉睛地行過她身邊時,留下了一句:“你也跟來。”
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蘇然還是乖乖地領命,提著裙裾跟了上去,沒走出兩步,誠王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對她說:“穿上披風再出來。”
在誠王的堅持下,蘇然只好折回去穿上衣服,耗費了不少時間,誠王一直站在原地,耐心等待她準備完畢,方才開啟後門,一齊進入小花園。
園內大部分樹都已經光禿禿了,只有幾株梅花開得正豔,誠王繞過這些樹,走到小池塘邊,池塘裡的水也已凍結成冰,白皚皚的雪珠子聚集在池塘中間,薄薄一片,晶瑩剔透。
誠王蹲下身子,側頭皺眉,似乎在研究池水的流淌行跡,最後將目光鎖定在與外界連結的牆根處。
“這條池子引入的是護城河的活水,”他搬起一塊大石,用力砸了下去,冰晶四濺,冰面上頓時出現一隻窟窿,他拍了拍手繼續說,“他們是從這兒逃出去的。”
“難道娟兒都招了嗎?”
“嗯,當初胡海負責修繕綠灣小築的時候,就留了這一手,”他撿起一根樹枝,伸入水中測探道,“當年的圖紙被他偷偷改了,引水的渠道被拓寬了,不過這個天兒從這裡偷跑出去,也去了半條命了。”
後面的事情蘇然也弄出了一個大概,原來娟兒從王妃去世的那一天就出手了。那晚就是她打了雲板,通知守在府外的同夥們王妃離世的訊息,引來了大批難民,製造了混亂,好在靈芝做事謹慎,保住了王妃的遺產,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再後來何素娥被關押,又是她趁機對炭火做了手腳,迷暈了屋裡的人,偷偷放走了他們。
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心思縝密,偽裝巧妙,連重活一世的蘇然都自愧不如,直到如今,她才猛然發現,似乎周圍的人都比她成熟多了,靈芝心細沉穩,晴枝潑辣幹練,就連桑霓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彆扭的小村妞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只有蘇然,還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娟兒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沒有人知道她最後去了哪裡,雖然只是少了一個人,綠灣小築卻比以往冷清了許多,下人們見了蘇然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相互間也沒有了玩笑嬉戲,晴枝受過一頓板子後也穩重了許多,桑霓時常心不在焉,對著空氣發呆,只有蘇然還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看書寫字,整理《農經摘要》,只偶爾在手邊的茶杯空了的時候,才會想起娟兒手忙腳亂添茶的模樣,心裡有些悶悶的。
這天覷著空兒,蘇然請夏公公前去盛暉閣請安,請示誠王能否出府一趟,誠王覺得最近綠灣小築出了一些事情,讓蘇然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準了她的請求。蘇然得到了準信兒後,歡呼一聲,急急忙忙喬裝打扮起來,這次依然換上了爽利的男裝,在銅鏡面前臭美了許久,轉了幾個圈兒,才出門去了。
夏公公跟在她的身後,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許久沒見的小陳管事則走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在市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路邊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酒樓裡飄出了垂涎欲滴的飯香味兒,扎著兩角小辮的孩子們追逐嬉鬧著,凌州城的傍晚,逐漸恢復了生機。
行至街道的拐角處,一塊黑底紅邊,鑲著萬福花紋的匾額吸引了蘇然的目光,“無方堂”三個大字行雲流水,隱有氣吞山河之勢,而陣陣濃郁的藥香不絕於鼻,蘇然的腦筋一轉,對著夏公公和小陳管事說道:“我要進去買些女兒家滋補的藥,你們暫且在對面的茶社候著罷。”
他們二人以為蘇然的身體有些抱恙,又羞於啟齒,便點頭退下了。
蘇然見他們走遠後方才進門,一個小藥童迎了上來:“這位姑娘是看診還是抓藥?”
“我來找你們掌櫃的,有事相商。”
這時一個續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聞聲望了過來,他虛著眼睛,放下了手中的賬冊,對蘇然拱了拱手,道:“鄙人正是小店的掌櫃,這位姑娘有何貴幹。”
“小女子蘇小妹,想請您看看這個藥材的成色如何,若是合您心意,我們就做個買賣。”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