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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給雪顏餵了那些藥丸,目的是讓這個過於自信的大夫好好給雪顏看病。
可是冒頓不經意間發現,這名侍女神色有些慌張,戰戰兢兢的,好像很害怕他這個大單于。冒頓對此並不奇怪,因為草原上的很多臣民見了他都是這副神情,好像他是會吃人的老虎一樣。冒頓沒在意,認為這不過是一個下人見了他的正常反應罷了。於是他儘量使自己顯得和顏悅色一些:“前天,你到底給閼氏餵了藥丸沒有?有沒有漏掉一顆藥丸沒有喂?”
侍女看起來的確很怕冒頓,好容易止住篩糠般的顫抖,低著頭回答:“沒有漏掉,都給閼氏餵了。”
冒頓威嚴地盯著大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都第三天了,閼氏還是沒醒過來。”
年輕的大夫看了一眼那個侍女,不說話。冒頓揮了揮手,侍女走了。大夫這才湊近冒頓耳邊,小聲但一字一頓地說:“從脈象上看,閼氏根本沒吃那些藥丸。”
“你說什麼?”冒頓吃驚地盯住大夫,“這,怎麼可能!”
“我也認為不可能,可是,從脈象上看,的確如此。”
冒頓盯著大夫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個庸醫,看不好閼氏的病,拿這樣的鬼話來搪塞我。”
大夫正色道:“大單于,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看好閼氏的病,那麼,在雁門關,我完全可以推辭不來,那裡的大夫多的是,又不缺我一個。既然我來了,就會全力為閼氏治病,即使我醫術欠缺治不好,也絕不至於編出謊話來耽誤大單于另請高明。大單于這麼說,可真的有些不合情理。”
“可是你說我沒給閼氏喂藥,那也不合情理呀!”
年輕的大夫轉著眼珠想了想,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那個侍女——哦,我是說假設——根本沒有給閼氏吃那些藥丸?”
冒頓皺起眉頭,認真考慮著大夫的話和剛才那個侍女的慌張神色,又問道:“那麼,現在你還有辦法將閼氏救醒嗎?”
大夫點頭:“有辦法,可就是費事些。”
冒頓說:“那你趕快去救醒閼氏,不管多麻煩都要救醒!”
大夫又進了穹廬大帳,準備用針灸的方法救醒雪顏。他在看到這位傲雪閼氏的第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那次被蜜蜂蟄的面目全非的那個宮女。那次給了她半瓶金花液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卻不料再見著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匈奴的大閼氏了。原來,她就是那個替魯元公主和親的宮女。他一邊給雪顏施針,一邊在心裡默唸,雪顏姑娘,那天,我真的不該給你金花液。如果不是那瓶金花液那麼快治好了你的臉,你也就不會被選中來和親的。
雪顏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只有銀針刺到她的穴位的時候,才輕輕皺一下眉頭。
過了兩個時辰,裴顯忠才在春曉和紫檀的幫助下將雪顏救醒過來。聽到雪顏聲音低弱地要水喝,春曉和紫檀驚喜異常,裴顯忠也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收拾針灸包,一邊囑咐她們:“先不能給太多的水,過上兩個時辰,就能喂些奶和粥了。”
裴顯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要出門,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前天我來的時候,不是你們兩個當差。”
因為他是漢朝大夫,又救醒了雪顏,春曉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哦,是這樣的,公主一共帶了我們十二名侍女來,我們是輪流當值的。”
裴顯忠又問:“前天那位姑娘叫什麼?”
春曉和紫檀見他一個勁兒地打聽前天當值的侍女,加之雪顏已經無虞,就和這位來自故鄉的年輕大夫開玩笑:“你打聽她幹什麼,莫非是對她有意?”
裴顯忠笑笑,說:“就算是這樣吧。”
春曉和紫檀相視一笑,對裴顯忠說:“她叫春柳,今年十七歲。不過,你若真對她有意,就得等到十年之後。”
裴顯忠對宮裡的規矩多少知道一些,明白和親侍女十年之後才可換得自由身,就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拎起自己的藥箱,走了。
春曉和紫檀有些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打聽春柳,又不像是對春柳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可她們隨即就丟開了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因為她們要照顧虛弱的雪顏。那個時候,昏迷的病人無法享受輸液、輸血漿、輸能量合劑這樣不至於使病人虛脫的條件,因此,清醒後的雪顏不僅頭痛欲裂,而且衰弱地連說話的力氣的都沒有。她只記得自己在冒頓的生日宴會上喝了很多酒,然後對那些來挑釁的女人們說了一番話,再後來,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顏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長時